人满为患,生意也并没有被昨日的事情影响到。 凌书渐无所事事地回了住处,无所事事地溜达了一圈,又抽出那短匕观察起来。 刀柄纹饰简单,刀锋雪亮,轻便易使——虽看不出刀好不好,但他觉得倒是挺趁手。 他最终还是无所事事地坐下开始瞎想。 这刀不会是那坊主的吧? 丢门口也没人拿。 或者是谁栽赃嫁祸,如同昨日这院落里的陶壶。 说到陶壶,早上出动百余个干事去四城搜索这样式,到现在也全无消息。 线索好似就这样断了。 沧欢出门溜达回来,拎了个布包带了壶酒就携着满身香气进了院。 “你买什么了?好香。”凌书渐循着一丝香气冒了个头,见是个泥包着的物什,没放下短匕就溜了过来。 “永兴楼的叫花鸡,排了好久的队才买着。”沧欢放了酒壶,将布包解开,瞅着凌书渐手里的刀就抢了过来,“哟,还玩刀呢——来,我给它敲开。” 凌书渐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沧欢将短匕敲入了泥壳中。 “这不是……我的。” 无事,这拔出来顶多损坏刀尖,刀柄纹饰必是还在。 下一刻,沧欢就反用刀柄敲开了泥壳的裂纹。 凌书渐恼了。 “这说不定是证物,你就……” 叫花鸡的香味透过荷叶渗了出来,霎时满院飘香,他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看在叫花鸡面上,勉强放过沧欢了。 凌书渐夺了短匕,就着自己身上衣物仔细擦拭起来。 所幸没有一处损坏,看来这刀还算上乘。 “你至于么?”沧欢见他对这么把匕首爱护有加,很有些不解,“话说这刀哪来的,还怪好看。” 言罢他小心捻开荷叶,就使唤着凌书渐去拿酒过来。 凌书渐:“……” 我方才说话你是一句也没听啊。 “我说,这匕首说不准是证物。”凌书渐弯身拿酒,“我不是怀疑那行盅是凶手么——昨日打听了他住处,方才才回来。” 沧欢动作顿住。 “你去找行盅先生了?” “你不喊我?” 沧欢对凌公子这忘恩负义的行为深恶痛绝,放下叫花鸡就要就地声讨凌书渐。 凌书渐:“……” “别提了,没见着人,还被叶汀山当狗撵了几条街。”他想起自己狼狈奔逃的样子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还想拿沧欢开涮再骂几句。 沧欢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 凌书渐顺手扯了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被烫得龇牙咧嘴。 呸! 出门没看黄历,这一日都背。 他忍着烫咽下鸡肉,慢吞吞给沧欢粗略讲了他从吃闭门羹到被撵进野地的经历,讲完时那叫花鸡被扯去了近一半肉。 沧欢胳膊肘往外拐,听话本一般听完,开始嘲笑凌书渐。 嘲笑完他又神神道道道:“凌少爷你作孽多端,能有今天是因果报应。” 凌书渐闷闷不乐地又扯了只鸡翅膀。 “吃完我得拉上扶醉月一并再去一趟。”他信誓旦旦,“我不信那行盅还不开门。” 沧欢乐滋滋回味完这乐子,低头只见那叫花鸡几乎就剩了骨架。 凌书渐见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偷摸抓了片肉就准备溜。 “凌书渐!” 凌书渐拿了短匕就溜了老远,此时正得意地冲沧欢喊:“你想不想去见行盅!” 拿人手短,沧欢忍气吞声扒拉着骨架上为数不多的肉,想去砍了凌书渐。 翁语抄了近路从后门处进了倦梧庭。 院里静悄悄的。 他张望一圈没见到叶汀山的影子,探头看了看屋里。 也没见。 不会在哪儿埋伏好了? 敲门声打断了翁语的胡思乱想,他压下呼吸声,悄声靠近了院门。 叶汀山在喊“阿暄”。 喊魂呢。 居然还挺有礼数。 翁语感慨了一阵,随后就决然地将叶汀山晾在了门外。 他溜溜达达进了屋,权当完成了叶暄凉的指令,乐滋滋地捻了块米糕吃了,就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