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敲叶暄凉房门。 “进吧。” 叶暄凉喝了药歇息了一当儿,面色有所好转,此时静静倚在床头问他:“叶汀山来了?” “……昂。”翁语拉了只马扎坐下,有些不情不愿,“我帮凌书渐拖住了叶汀山,他自己有没有跑我就不知道了。话说那凌书渐真是无用啊,吹了半天的哨子,也没见有月章阁干事过来替他解围。” 叶暄凉静静地叹了口气。 翁语睨了她一眼。 往常叶暄凉就算染了风寒发了热都还精神尚佳,能与他几个插科打诨,看来她今日是真不舒服。 “叫他进来。”叶暄凉开口,“敲魂呢,烦得很。” “对了,再给我拿几个米糕来,昨日没吃够。” 翁语一愣。 叶暄凉微微咳了两声,低眸思考片刻,又提了新要求:“再给我拿壶酒进来,要去年冬至酿的那坛竹酒。” 你还挑起来了? 翁语盯着叶暄凉有些苍白的脸色瞧了一会,又好生回味了方才她那一番话,后知后觉才看穿:“病了不能喝酒——米糕倒是可以给你拿两个。” 他认定了叶暄凉在装病,放宽心,哼着小调就出了门。 叶暄凉慢慢捻开手里的珍珠粉,感觉下回应该把粉再抹匀一些,将翁语再支远一些。 草草抹了没顾上整理,太容易露馅了。 幸好她床底还藏了两壶冬酒,虽比不上那竹酒香醇,却也还是可以解馋的。 翁语慢腾腾拿了米糕进来,被叶暄凉催了才“依依不舍”出去给叶汀山开门。 叶汀山其人,两年来杀人无数,一把绮竹刀上不知吊了多少人的性命。 可竟在叶暄凉面前如此示软。 可能相依为命惯了,叶暄凉算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家了。 翁语胡乱猜想着,却没心软一分,依然慢腾腾地开了门。 他是阿暄姐的家人,叶暄凉宽恕他,但他双手沾满无辜鲜血。 单就冷宅三百口人,叶汀山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