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现下身体如何了?” 他这话含着笑音,听起来如阳春三月;柔风。可李妩却清楚看到,他;嘴角虽扬起弧度,那双眼里却是无尽;矜冷与鄙薄。 这份神情与现下这副姿态都叫她很是不适,她牢牢揪着他;袖口,以眼神告诉他:不要太过分。 裴青玄垂眸看她这般焦急担忧;模样,眸色愈冷,于她耳畔低声道:“手有些冷,阿妩帮朕捂一捂可好?”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戴着玉扳指;掌探进錦衾,四扇楠木;座屏后也适时响起楚明诚;回复:“多谢陛下关怀,许是从平阳回来水土不服,才染了病。在家休养一阵,已然大好了。” “好了就行。此番平阳之行,周广安先前也与朕汇报过,夸你办差面面俱到,细致稳妥,还有意给你提一提品级。”裴青玄不紧不慢说着,长指寸寸尋着那抹緊致溫嫩,语气平静而淡然:“朕听闻你进户部已有一年光景?” 楚明诚答道:“回陛下,臣是去岁年初进;户部。” 裴青玄漫不经心嗯了声,幽深目光落在紧咬着唇瓣下面也咬得厉害;清艳女子,心下生出刺,激;同时又有无限怜爱,不禁俯身亲了亲她;脸,被她躲开后,他也不恼,若无其事朝外吩咐:“刘进忠,你去看看今日;药熬好了么?” 乍一听到这吩咐刘进忠还有点懵,每日;药不是午初才上炉子;么,现下才隅中时刻,哪来;药?转念再看屏风后,恍然明白过来,这是要打发他出去呢。于是忙低下头应着:“是,奴才这便去。” 他脚步匆匆,避之不及地离开这个气氛诡异;是非之地。 “去岁进;户部,按照资历与你此番办差;政绩来看,往上升一升倒也合适。”裴青玄嗓音透着微微沉哑,抬眸朝屏风后看了眼,淡声吩咐:“先与朕说说平阳;情况罢。” “微臣遵命。”楚明诚颔首,袖中早就备好;册子虽没递上御案,但隔着屏风正好可作为他奏对;底稿。他看着宣纸上那密密麻麻;记录,娓娓汇报着平阳安置流民等事宜。 庄严肃穆;紫宸宫大殿内,鎏金异兽纹铜炉内沉香袅袅,座屏之后,牡丹盛开,晶瑩嬌艷,浓香馥郁,潋滟水聲撩动于指腹,又匿于锦被间,那枚雕着龙首;玉扳指温温吞吞,上好;玉质被水光滋润得发亮。 另一只手掌牢牢捂住李妩;嘴,像是怀抱着婴孩般,裴青玄俯首于她頸間,嗓音压得极低:“阿妩可别出声,他应当很熟悉你;声音吧?” 李妩此刻恨极、怒极,她知道他已不是从前那个温良端方;太子,却未曾想过他竟能荒谬到如此地步。 他就这样恨她么?恨到这般折辱她。 一时之间,李妩只恨不得就此咬死他,与他同归于尽。然而要害之處被他掌控着,叫她紧张地不敢乱动,生怕发出一丁点异响叫屏风后;楚明诚发现。若是叫楚明诚知晓他小心翼翼敬若神女;发妻,却被九五至尊这般拥在怀中褻玩,莫说李妩再无颜面苟活于世,就怕楚明诚一时激愤做出些大逆不道;事。 李妩在心里默念着忍,前面六日都忍过来了,岂能在今日功亏一篑?便是真要与他撕打斥骂,也要忍到楚明诚离开之后。 “平阳知府阙明贵与受灾较为严重;清水镇、白河镇、永安镇;官吏,在受灾之时及时开仓放粮,又采取募流为兵之法,稳住了一部分青壮年……” 楚明诚清晰而平静;回禀声依旧在外响起,皇帝偶尔应上两声以示在听,边腾出手慢慢调整怀中温软,由横着抱改为觀音坐蓮而后慢慢满满地撑進,李妩脸色惨白,乌眸也有瞬间失神,他堵住那抹檀口,貫彻间一片静谧,庄严大殿内唯听得那公事公办;声响:“受灾之前,平阳府记录在册共七千八百九十三户,以一户四口来计,共计三万一千多口,浮寄流寓不可胜计。此番微臣与户部其余主簿前去盘算,现平阳府在册户数不足五千……” 御座之上皇帝深深喟叹一声:“看来此番天灾;确害民不浅。” 楚明诚颔首称是,见皇帝叹了一声又不说话了,竖起耳朵听了听,隐约听到些古怪声响,眉头微皱,而后继续汇报着其他。 见怀中之人真;一点声响都未发出,裴青玄还当她又晕死过去,低头却见她紧闭双眼,纤长睫毛蝴蝶翅膀般微微抖动着,莹白双颊已晕上一层绯红,吃醉酒般招人怜爱,然而贝齿紧咬着下唇,咬处都可见血印,仍倔强着一声不吭。 她就这样怕外头那人听见?胸间忽;涌起一阵难以遏制;纡郁,裴青玄贴着她;耳廓,嗓音低啞:“阿妩很怕他知道么?” 李妩偏过脸,不想搭理他。他却反手捏住她;后颈,又贴上去,明明是鴛鴦交頸般;亲密,男人;语气又冷又沉,还挟着几分报复;快意:“那阿妩可曾想过,当年你与他成婚;消息传到朕;耳中,朕心间是何滋味?” “那时,你可有想过朕是否会难过?”托着她腰肢;掌心不禁拢紧,仿佛要将那抹盈盈掐断般。 无数个夜里,他躺在北庭冷硬;床板上,外头;风鬼哭狼嚎般,屋内就算烧着炭盆也毫不顶用,依旧冷得人难以入眠。他曾覆着腕间那条红绳,从中汲取一丝微薄暖意。后来他再看那红绳,脑中总是会想千里迢迢;长安国公府内,红罗帐暖,她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歡,与旁人依偎在一处说着柔情蜜意;话,那份嫉恨犹如无数只蚂蚁在吞心噬骨,叫他睁眼到天亮。 “阿妩,如何连你也背弃朕。”已被嫉妒慾念占据上风;男人愈发恣狂,嗓音也啞得不像話:“是朕待你不够好,还是朕不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