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很快,因雨水的浸染,他的头发也渐渐软塌下来,湿了。 但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伞柄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墨倾撑着伞,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进了旅店。 她把雨伞还给前台。 走上楼梯时,她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胸口。 胸口在发热。 竟然在发热。 砰,砰,砰。 跳动的节奏,也比平时快了些。 在江刻的面前,鬼使神差的,她有了在江延跟前才有的反应。 墨倾轻轻抿了下唇,略有烦躁地将头发往后一拨,然后加快脚下步伐,匆匆回了自己房间。 …… 房间里照旧没有热水。 跟以往一样,墨倾冲了个冷水澡,等到情绪降温,她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 路过窗户时,墨倾停顿了一下,往外看了一眼,尔后朝窗户走了几步,将其推开。 她抬眸,望向河边。 河岸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桥洞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 说起来, 江刻晚上是跟殷林一起睡吗? 想到那一张狭窄得躺一个人都困难的小木床,墨倾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可转念一想,这都是江刻自找的,于是墨倾心里窜起一股无名怒火,将窗户“砰”地一声关上,然后上床睡觉。 …… 隔壁。 “砰!” 大半夜猛地听到一声巨响的戈卜林,跟诈尸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结果,因为他就睡在床边,这一坐,半边身子一空,连带着被子一起滚落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刚刚什么声音?” 戈卜林迷迷瞪瞪的,还没被摔醒。 同一张床上,响起了宋一源的声音:“墨倾房间的声音,可能在生谁的气。” “哦。” 戈卜林揉了揉眼睛,然后抱着被子起来,打算继续往宋一源床上爬。 宋一源赶紧嫌弃地摆手:“滚滚滚,回你床上去!” 戈卜林直接往他床上一倒:“不要。” “你不走,我走。”宋一源说着就坐起身,抱住自己的被子。 戈卜林“嗷”的一声,就抱住了宋一源的胳膊:“宋哥!” 宋一源面无表情:“叫爹。” “爹!” 戈卜林毫无原则地妥协。 “……” 啊。 上帝啊。 宋一源往后一倒,作躺尸状。 也不知道戈卜林什么毛病,一到打雷闪电就惊恐症发作,亏得他跟戈卜林同一个房间,晚上戈卜林发作时他正好在场。 于是,许是老师当久了,宋一源习惯照顾人了,就跟戈卜林分享了自己的单人床。 两个大男人,挤一个单人床,滋味可想而知了。 宋一源一直没睡好,心里无数次后悔,但看到戈卜林那小可怜样儿,又心软了。 哎。 他就是心太软。 “听说你的孤儿啊?”宋一源睡不着,将手肘枕在脑后,跟戈卜林闲聊。 “算吧。” 戈卜林含糊地应了一声。 宋一源莫名其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算吧’?” “我是十三岁时,被师父捡到成了孤儿的。”戈卜林补充道,“哦,我师父就是第九十八任部长——他现在退休了。” 宋一源觉得他说的话逻辑怪怪的。 “被捡到才成为孤儿的?那你爸妈活着吗?”宋一源追问。 戈卜林说:“不在了。” “哦。” 宋一源应了一声。 很快,宋一源又打听:“十三岁应该记事了。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有的。” “在哪儿啊?” “燕城。” “你不去找他们?” “嗯。” 戈卜林很敷衍地回了一句。 宋一源便自行脑补可能是一些远房亲戚,不想接受戈卜林吧。 都快过去十年了,戈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