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得太多,太快。 瘟疫横行,病毒肆虐。感染病毒而变异的人被称为异种,不具备独立意识,已经不能算是人,有的甚至会撕咬同类,传播迅速。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城门口,对于好不容易找回希望的新约人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粉饰的太平随时有可能崩塌。这种紧急事件,高层不可能不知道,却不做任何处理,而是让助理来告知他,无疑是对他的考验。 如果不是异种,而是幸存者,那么接下来的安置问题,更是一大难题。 祁抒对此心知肚明。 “祁长官?” 助理唤回他的思绪:“祁长官,这两人……”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助理连忙改口: “这个人如何处理?” “带进去,先安置在隔离区。冷冻仓,进冷库。”隔着面罩,他隐隐轻颤的嗓音并不易察觉。 “是。” “哎哟呵,真惨呐。”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上前来,双手插兜,挑衅般地笑了笑。他是五人中的另外一人,名叫安必,心高气傲,自认为是指挥官的最佳人选。 至于他的职位——待定。 剩余四人的安排,需要指挥官评估后再做定夺。可以说,在基地中,指挥官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与高层平级。上任第一天,如果惹了大乱子,或许可以让他失去高层的信任顺便也失了人心。 安必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挑衅的,“你看不见她胳膊上和手背上的伤口吗,这女的被咬过了,没救了。带进去浪费资源吗,不如直接杀了。我看看,冷冻仓这个——”他将手放上去试探着温度。 “虽然还是冷的,但里面已经开始烂了,冻起来也只是得到了一具美丽鲜活的尸体罢了。” 接连两辆车子开了过来,四个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其中两个将晕倒的人抬上担架。另外两个抬着冷冻仓,分别上了两辆车,绝尘而去。祁抒再度挥了挥手,两个武装的下属将城门关闭。 短短片刻的兵荒马乱,转眼重归静谧。 “祁长官,您是有恋尸癖?”安必不依不饶。 祁抒大掌扣在面罩上,一边摘下面罩,另一只手掏出了别在腰后的枪。额前微微凌乱的碎发下,一双眼睛尽是肃杀,冰冷的枪口抵在安必的额头上。 安必丝毫不怕,反而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别忘了,咱们都是通过百日计划的人,百分之五的概率。你敢杀我,高层不会放过你的。这代表着,你让他们白白浪费了资源。” 祁抒上前一步,别在胸口前的徽章闪着冰冷的光。漩涡标志,下面有四颗星,“他们费尽力气选出指挥官来,如果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才是浪费资源。” “……” “你活着,也是浪费资源,想死吗,我只问一遍。” “不、不想……”冷汗划过安必额角。 祁抒挥了挥手,两个武装的下属迎上前来,他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关禁闭,七天。没有我的指令,一滴水都不许给。” “是!” ** 森森冷气从指缝间溢出,一只大手轻轻一挥,雾气退散,冷冻仓里的面容苍白而安详。 “救得回来吗?”祁抒问一旁的医师。 “虽然这人冷冻及时,但是很遗憾,子弹射穿了心脏。以咱们目前的技术,救不回来。或许,将来可以。”姓苏的女医师轻轻叹了口气。 大手再度挥了一下,动作放缓了些,像在抚摸那张苍白面容。动作刚一停下,雾气便又迅速氤氲,他拾回目光,苏医师叫住他:“祁长官,您去做什么,任职大会马上要开始了。” “通知下去,大会推迟到下午两点。” 晨曦中,隔离区一片死寂沉沉,显得格格不入。门口两个保安见了那张颀长高大的身影,愕然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问:“祁长官,您怎么亲自来了?”他没有说话。 两个保安合力拉开了厚重的大门,“咣——”等他消失在楼道拐角处,才忍不住议论:“估计是第一天上任,过来视察吧?” “嘘……你没听说吗,安必因为顶撞了祁长官,刚被关了七天禁闭。” “连安必都敢关?” “所以说……别妄议。” 隔离区的内部构造像极了监狱,独立单间,戒备森严。很多房间空着,一声呜咽忽然从楼道尽头的房间传了出来,紧接着是缠斗的声音,咣咣几声闷响,重归死寂。 祁抒大步冲了上去,身后一个打扮光鲜的女人追了上来,“祁长官!我是蓝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