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鲜血从头上伤口流入眼角,洗去了他一开始的疯狂。 心脏剧烈跳动,额头渗满冷汗。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从醉酒中清醒! “好痛啊。” 钟泊握着酒瓶的手没有松,转而歪了一下头,露出脖子靠后的一侧。 那处有两个小血洞,在Oa白皙的肌肤上,如雪地玫瑰,分外惹眼。 哈! 席铭面上乌云密布,内心没有任何歉意,不过是咬出了点血,这个Oa在发什么疯? 比起刚才的冲动,对方砸了自己才是胆大包天!真是个欠收拾的!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不屑再一次充斥于席铭的心间,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夺下酒瓶,把自己受到的耻辱,原样奉还! 方才的气急败坏是自己的失态,但那也是因为自己喝多了点!这绝不是钟泊反复挑衅自己的正当理由! 别再提什么Oa柔弱,需要呵护一类的屁话了!至少这个姓钟的不配!瞧瞧,眼前的这个疯子,哪有半点儿温柔可爱的样子? 席铭正欲出手夺过酒瓶,然而他稍有动作,就看见Oa眼底的笑意,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密集的刺痛。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喉结处的皮肤冒出,慢慢往下流淌,痒痒的,带着疼。 他的脑子突兀地轰鸣一声,止住了动作。 “啊啊啊——” 情人见状,惊恐万分,自己尖叫起来。 疯了!疯了! 这两人都疯了!会闹出人命的! “我想,Alpha的脖子,也不是铁打的吧?” 即使做出了伤人的举动,钟泊依旧没有歇斯底里,清亮的眼眸中有的,唯有淡淡的调侃。 “你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啊。需要我提醒你,还有几毫米,你的颈动脉就会被割裂吗,我亲爱的‘丈夫’?” 即便当今是文明社会,不少Alpha依旧觉得,Oa是自己可以用暴力征服的对象。 这样的劣根性埋在Alpha的内心深处,有时甚至连他们本人都难以察觉。 席铭就是这样的典型,在酒精的干扰褪去后,他面对反抗自己的Oa,第一选择仍旧是……武力压制。 钟泊可不想惯着他。 不知道这段婚姻还要延续多久,要是让这个Alpha产生了能以暴力征服自己的错觉,那自己以后的日子绝对会更不好过。 直到这一刻—— 没错,纵使早已清醒,但一直到这个时候,席铭才回忆起,自己是一个商界大亨,是个衣冠齐楚的体面人,和一个Oa动粗,过于掉价了。 不就是一个钟家少爷吗? 呵,早晚都要换,下一个会更乖! 席铭如此一想,终于完全退开,但压迫性的信息素却没有一并收敛,反而愈发凶暴。 “你不会放肆太久的。” 他阴沉着脸,不再看Oa一眼,在拎起地上的衣物,抖完后,跨出了房门。 之后他掏出手机,让司机把车子开来,停在一楼的大门外。 卧室内,情人还瘫坐在衣柜边,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发动引擎的声响,才后知后觉自己被落下了。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Alpha的压迫信息素仍影响着自己,身体发软无力,腿也直打颤。 鼻子一酸,他不由感到委屈极了,眼角也跟着泛起泪花。自己居然就这么,像换过的衣服一样,被扔在了这里! 什么臭男人! 这大半夜的,难道要他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Oa走回去? 床铺上,钟泊平复心绪后,不顾身上凌乱的衣物,迈过一地的玻璃渣。 他正准备洗个澡,随后到客房休息,余光却瞥见了还扯着被子,在偷偷抹泪的Oa少年。 “你没有家吗,需要我送你去派出所?” 经历了一场闹剧,钟泊无心搭理对方,实际上,他本就没有什么泛滥的同理心,故而下了逐客令。 Oa少年一听派出所三个字,立时紧张起来,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哭得更加光明正大。 哭了约莫一分钟,他眼神上瞟,发现钟泊没有动容,又大着胆子问—— “你可以,开车送我回家吗?” “……” “我、我住的地方太远了。” “……” 钟泊当然不可能那么体贴,亲自开车送丈夫的小情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