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和段景曜快马加鞭赶回行宫。
两人并未注意到在汴京城城门外,他们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更不知道马车里正在哭的女子就是楚淑云。
楚淑云气得发抖,眼泪簌簌往下落。
白泽也内疚地揪了把头发。
谁能想到一路疾驰到了汴京城外,喂个马的功夫竟然让楚珍云跑了。
“楚大姑娘你放心,我堵上我以前在皇城司的所有名声,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楚淑云点了点头:“我也去,她跑不远!”
而就在同一时辰,青州高门大宅里,也有人在黯然神伤。
薄珺像丢了魂一样。
他没想到,楚淑云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连一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人掏空了。
情不知何起,发觉时竟已情深
这一切,楚昭云都不知道。
她和段景曜连夜赶回行宫后,稍作休息,天光大亮时便等在了盛仁帝在行宫的书房外。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盛仁帝就来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书房里,只有盛仁帝黄内侍,还有她和段景曜。
氛围很是压抑。
楚昭云一言不发。
虽然盛仁帝要她主导查案,但有的话段景曜能说,她却不能说。
亲疏有别。
做臣子的更应该知道本分,如此才能保全自身。
静默了片刻,盛仁帝才开了口。
“查到了什么?”
段景曜低头回话:“陛下,香囊可疑,但起初也只是可疑,臣不敢大肆搜宫,未避免引起动荡,
臣求助于太后娘娘。”
“做得对。”
“太后娘娘身边有一位梅香姑姑很是细心,闻了香囊之后说这是卓妃娘娘用惯了的药香味道。”
盛仁帝眉心一动,经段景曜这么一说,他仿佛也回忆起来了。
他已经四、五年不去卓妃的宫里了,早就忘了卓妃身上的味道。
而一侧的黄内侍心中大憾,卓妃娘娘,正是七皇子的生母。
四皇子遇害一案刚发生之后,当时还没有任何证据,但他和盛仁帝心里都有些怀疑七皇子。
因为当时七皇子的眼神不对劲!
但也只是怀疑而已,无冤无仇,而且七皇子年纪、力气都不如四皇子,怎么能杀得了人!
可眼下七皇子,卓妃娘娘看来这其中的纠葛还不小!
黄内侍定了定神,又听见段景曜说:
“臣带着姜总管去了卓妃娘娘宫里,找到了好几个相同的香囊,据宫女说,这香囊的确是卓妃娘娘亲手所制。”
盛仁帝面无表情,只言片语,他就能猜到事情的全貌。
他抬了抬手,冷声道:“你接着说。”
“卓妃娘娘称自己不知香囊为何会流落在外,臣抓了卓妃娘娘贴身的宫女和太监,只是略加吓唬,还未曾严刑拷打,他们就招的干干净净了。”
段景曜顿了顿,头低得更低,说着:“他们不知卓妃娘娘是如何与四皇子开始的,但两人往来密切已有半年多,四皇子常常避着人来卓妃娘娘宫里,两人在寝殿里关
着门不知做什么,一关就是一个多时辰。”
其实,卓妃娘娘和四皇子做了什么,宫人们说得很仔细。
但段景曜没法子直说,只能委婉地说。
再委婉,该懂的人也都懂了。
盛仁帝眼神讳莫如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沉静了许久,盛仁帝才问:“卓妃现下何处?”
“太后娘娘悄悄把卓妃娘娘关押起来了,卓妃娘娘宫里的宫人们也都关起来了,没有声张,后宫众人还不知此事。”
“景曜和楚卿,你们辛苦了。”
“臣惶恐!”段景曜知道这不是个好差事,但他在皇城司的时候,知道的秘闻太多了,他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怕盛仁帝迁怒楚昭云。
好在,盛仁帝并没有气昏了头。
盛仁帝究竟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
“你们去找找证据,朕不想听老七狡辩。等找到了证据,带老七一起来。”
“是。”段景曜和楚昭云领命,退出了书房。
只是这次搜查,黄内侍没有跟着他们。
行宫里,已经搜遍了。
“大人,若说还有错漏,便是林子里。”楚昭云信不过御带,怕他们漏了什么地方。
“走,去林子里看看。”
两人再次回到了四皇子遇害的林子里。
楚昭云心里有疑问,见四下无人,便悄悄问着段景曜:“你久在陛下身边办事,可知陛下到底是何意?事情已然明了,四皇子和卓妃娘娘有染,七皇子定是知道了,不管七皇子处于何种心理,他
和四皇子的死脱不了干系。难不成陛下真是不想听七皇子狡辩,这才要证据?”
想了想,楚昭云又问:“还是说,陛下看重办案的流程,必须得有实证才行?”
楚昭云是不太相信的,帝王本就多疑,盛仁帝没道理找不到证据就不给七皇子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