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是做玉器生意的,原来也是家大业大,只是三年前,均州新来了一户也做玉器生意的贺姓人家后,杜家就逐渐没落了。”
“是竞争对手,也不一定能称得上仇家。”楚昭云说道。
“是,下官昨日接了报案后,向楚大人求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下官也是仔细去问了和杜家打过交道的几家商户,还真问到了一事。”
金方善喘了口气,接着说:“原是一个多月前,杜家大儿,也就是杜若裳的兄长杜光,曾买了人去贺家铺子里闹,非说贺家的玉是假的。事情闹得大,那段时日,百姓们去贺家退货,和贺家合作的商贾也都纷纷毁约。”
“如此说来,杜贺两家倒是称得上有仇。”
金方善也是这般想的。
解释清楚后,金方善就领着楚昭云去了贺家。
贺家只说,主子去了铺子,不方便邀他们进府。
两人又赶去了贺家铺子,找了贺家五间铺子,也未曾找到贺家的主事人。
这一来二去的,等回到府衙时已是天色大黑。
“金大人,近日并无可疑人士出入均州。”
“金大人,杜家人已经都在义庄了,明日通知董大人家里来敛尸吗?”
金方善左右为难,他想等抓到凶手了再让杜若裳来,可又怕尸身都腐烂发臭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最后开口定了主意:“明日去通知董玄吧!”
白日一直不见人影的江望月也回来了。
“楚大人,这麻线普通得
很,哪家布庄都有,街上随便抓一人,身上也能扯出这般麻线来。”
“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几人心情沉默,随后便各自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金方善就带着楚昭云和江望月堵到了贺家门口。
来得早,不信还等不到贺家的主事人!
若是还等不到,那就是躲着府衙了!
“咚咚咚!”
江望月叩响了贺府府门。
门房小厮打开府门,看见是昨日来过的人,说道:
“昨日我家主子归家后,我向主子禀明了此事,主子说今日金大人若是来了,直接进府就好。”
金方善大步流星地进了府。
他还当贺家躲着他呢!
“你家主子呢?”
“各位大人请用茶,稍等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后,果然有人姗姗来迟。
来者步履轻盈,面容带笑。
“民女贺绮罗见过各位大人,昨日事忙,让各位大人扑了空。”
金方善早前和贺绮罗见过,楚昭云从不以年纪看人,是以只有江望月自己惊讶。
江望月看着和楚昭云差不多大的贺绮罗,实在没想到贺家主事人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
“你当真是贺家主事人?”江望月问道。
贺绮罗笑道:“倒也称不上,只是在均州的买卖我做主罢了。父亲令我来均州历练,我又怎敢对外说自己是贺家主事人?”
“楚大人,贺家在均州,她的确是能说上话的第一人。”金方善向楚昭云解释着。
贺绮罗微微诧异,眼前端坐着的女子,
竟然官职比府尹高。
她定了定神,说道:“想来三位大人登我贺家门,是为了杜家的事。”
“正是。”
贺绮罗苦笑:“杜家的事闹得满城风云,就连我最好的友人昨日也曾私下里问我,杜家的事是否和我有关。也怨不得各位大人怀疑我贺家!”
楚昭云心想,贺绮罗倒是个说话大方的人。
与其遮遮掩掩,她这般挑明了说,倒叫人对她少了分怀疑。
楚昭云原本想直接问杜家灭门的事,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
“贺姑娘如何看杜家?”
“杜家多年买卖玉器,是有些底蕴在的,只不过杜老爷子年纪大了,铺子里的掌柜的也是眼光老了,是以杜家的玉器敌不过贺家的玉器。”
“贺姑娘如何看杜家的人?”
“我只与杜家两人打过交道,杜老爷子是个知书达理的老人家,说话斯文,行事也斯文。至于杜光,此人倒是和杜老爷子完全不同,唯利是图之辈罢了。”
楚昭云心里有了数,沉声道:“贺姑娘既知我来意,便说说杜家灭门之事吧。”
“大人,此事当真与贺家无关,不仅我不曾有谋害杜家的心思,我敢保证我手下各个铺子里的人,也绝对没有谋害杜家的心思。”
贺绮罗见楚昭云等人不接话,她又连忙解释着:
“我带着几位掌柜的三年前才来了均州,铺子里的人,还有跑通商路的人,运货的人,皆是从均州聘的人。我不仅手下没有几
个自己人,我在均州更无根基,我何来本事将杜家灭门?”
“有理。但重金之下,也并非请不来杀手。”
“大人可细查贺府乃至各个铺子的账,每笔银钱都清清楚楚。”
贺绮罗解释完,又放轻了声音:“再者说了,无冤无仇,无非是有些生意上的争夺,何至于害人性命?杜家遭此横祸,实在是出人意料……”
楚昭云问贺绮罗:“无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