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句话就够了。
陈亦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赶着这一帮柔夷人下山,虽然没有找到诚王世子蓄养私军的证据,但是勾结外敌贩卖军资却是确凿无疑的了。
有了这帮柔夷人的存在,诚王世子这次休想洗脱罪名,逃过国法的制裁。
陈简等已经离开三天了,庄中少了几个人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风平浪静。
可就是太平静了,反而显得底下暗涌翻滚,不知道怎么时候就会掀起滔天巨浪。
要知道庄中几次三番地闯入‘小偷’,诚王世子本不该如此轻轻抬手放过,他越是轻描淡写愈发让封宴心里不安定。
所以哪怕诚王世子几次派人传话让他回城中,他硬是厚着脸皮当什么也听不见的赖了下来。
诚王世子的生活过得奢靡,庄园中冰块瓜果什么也不缺,比诚王府还要新鲜要丰富。虽然封宴死赖着不走,可是一应供奉都是顶好的,要什么有什么。
天黑得早,园中早早挂起了灯笼,如明珠点辍着夜幕,映得庄中一派锦绣辉煌。
吃过了晚饭,让人在庭院中摆了张摇椅,旁边放上冰盆,还有侍女摇扇吹风。封宴舒服地躺在摇椅上,惬意地吃着鲜嫩多汁的水果,抛开其他不管,这样的日子其实挺享受的。
香甜的葡萄汁沾湿了手指,封宴正让人打了水来,将手浸在冰凉的水里,细细地搓揉着,院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了。
急切匆忙地脚步声一路传来,同时响起的还有紧张张惶地喊声:“少爷不好了,我们庄园被人围了。”
几人一路闯了进来,齐齐在封宴身前站定,正是他一直带着身边,以秦雷为首的护卫。
封宴心里有种终于来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淡定地拿过手巾擦干手指,才抬眼问道:“是什么人围了庄园?还有,世子呢?”
秦雷沉住气,回答道:“是‘临鹤城’的守备将军率领军队围了庄园,属下看着旁边还有离开不久的陈公子他们,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了。”他迟疑地道。
要知道陈简他们的命还是封宴救的呢,如果反过来恩将仇报围困庄园,就怕封宴接受不了。
“他们可说是什么原因,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围了世子的住所吧?”封宴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他们说是世子殿下勾结柔夷,意图造反。”秦雷不安地道。
他们虽然是世子一手安排的侍卫,但是却不是他最亲近信任的那一队,后来更是被派到了封宴身边,往后都以少爷命令为主,至于世子殿下私下到底有没有做下这等事,还真是不敢轻易断定。
封宴的眸子暗沉下来,举步往外走:“找到父亲,我要见他。”
到了这个局面,他不信诚王世子还要避着不见人。
诚王世子就在主殿,殿中灯火通明,俏丽无双的侍女温顺地跪伏在他的脚边,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小心翼翼地为他倾倒酒液。
远处传来花香,此间绮靡,宁静,没有丝毫紧张不安地气氛。
庄中护卫首领见到封宴,垂首恭敬地道:“小少爷来了,世子让你进去。”
抿了抿唇,封宴大踏步进入殿中。
诚王世子慵懒地倚在榻上,见到封宴只是淡淡地道:“你来了。”
一步在小几前坐定,顺手接过侍女手上的酒壶,徐徐给空了的酒杯续上,封宴挖苦道:“可不,总算愿意见我了,真不容易啊!”
诚王世子避而不谈,转开话题道:“你已经知道了吧,外面被兵围了。”
封宴仰头喝了一口酒,任辛辣的滋味弥漫在嘴里,视线紧盯着男人道:“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实话吗?”
“事实如你所见,就这么一回事。如果害怕的话,”男人假惺惺地勾起一个笑容,“我让人送你出去如何,不管怎么样总能护你无虞。”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呢!”封宴挑眉,回他一个更假的笑容,“不过我怎么能丢下父亲不管呢?放心,我必是陪着一起同甘共苦的,谁让我孝顺呢!”
孝顺,哼,孝顺?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嫌弃地撇过头去。
庄园外,‘临鹤城’的守备将军方驰烈望着前方的大门,一脸的忧愁。
他是个高壮彪悍的大汉,长了一脸豪迈的胡子,骑在马上更是显得身躯庞伟不似常人。
方驰烈忠于朝廷,要不然也不会派他担任‘临鹤城’守备一职,归根究底朝廷对诚王一系还是防备的。
而一直以来,诚王府也一直很安份低调,除了例行往来私下从未试图接触过他。对于‘临鹤城’军政之事更是从不插手,不但是诚王,就是世子,乃至其他王府中人甚至连欺压百姓,仗势欺人都没有,堪称最没有架势的皇族中人。
他知道诚王世子派亲卫参与了其他城池缉盗剿匪的行动,不过只要不是在‘临鹤城’的地头上,方驰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说到底,诚王世子手头的几千人马够干什么用呢,只当是人家不甘寂寞剿剿山匪闹着玩了。
本来相安无事,方驰烈还庆幸自己在职位上一帆风顺,如今却被人告发说诚王世子在他的眼压底下蓄养私军企图造反。方驰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