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既惊又怒,这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脸。如果一切是真的,那他就是失职,到时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本来是不相信的,尽管答应了陈亦桐到时会配合他,却对诚王世子私下养兵一事嗤之以鼻:难道当他是摆设吗?如果真的养了私军,会瞒得过自己的眼睛?
不过看着陈亦桐提到眼前的柔夷族人,起码勾结外敌是确有其事了,那蓄养私兵是不是也是真的呢?
图谋造反毕竟非同小可,而是会惊动整个朝廷的大事,不管是真是假谨慎些总是没错。而且陈亦桐言之凿凿,说诚王世子的庄园中一定藏着证据,他们得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前拿到。
抱着亡羊补牢将功赎罪的心情,方驰烈同意派兵围了诚王世子的庄园,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和北洲知府打好了招呼。单是诚王世子勾结外敌之事就足以上报朝廷,以防万一诚王世子真的意图谋反,那么整座诚王府都脱不了干系,让人留意诚王是少不了的。
“方将军你还在迟疑什么,为什么还不冲进去?”陈亦桐催促道。
“陈将军,不能莽撞。这毕竟是诚王世子,是皇上的亲侄子。”方驰烈老神在在地斜了他一眼,对陈亦桐的颐指气使很是不满,能将诚王世子当一般犯人对待吗?要是误会了呢,或者将来他翻盘了呢,还不是给自己竖了一个敌人。
而且万一士兵将诚王世子的人伤着了,要是万岁怪罪下来,算谁的?
说到底,诚王世子勾结柔夷一事陛下未必会如何惩罚,而养兵造反还有待商椎,毕竟是陈亦桐一面之词。
查是要查的,但是方驰烈更倾向于先礼后兵。
“去敲门,就说本将求见。”方驰烈派遣手下的士兵。
陈亦桐的脸上登时露出愠色,眼里更是闪过焦急。
不等士兵敲门,庄园的大门开了,护卫鱼贯而出排列成队。
亮如白昼的灯笼高高挑起,越走越近,一行人簇拥着诚王世子走近院门。
男人俊美阴郁的容颜在灯光下更显华美尊贵,他淡漠的视线无视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坦然无惧在在下人准备的高椅上坐下,施施然地倾身冷道:“方将军。”却是无视了一边的陈亦桐等人。
陈亦桐神情有一瞬的尴尬难堪,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镇静,只是不自在地摸了摸胡须。陈简等人还好,只是看着跟在诚王世子身旁的封宴,眼神有些歉意,担忧。
方驰烈忙下了马,打招呼道:“世子殿下。”
封宴用扇子遮住了半张脸,看诚王世子淡漠地装逼:“方将军所为何来?带什么多的兵,莫非是皇上对我有何不满,下旨让你拿我?”
“不,不是皇上的旨意。”方驰烈忙道,随即解释,“只是有人怀疑你私下养兵意图造反,更有勾结外敌贩卖物资一事,本将职责所在,不得不前来问个清楚。请问世子可有此事?”
“要我说,”诚王世子桃花眼鬼魅一笑,幽幽道,“当然是不承认的。方将军平白无故就带兵包围本世子的住处,可有证据?要是没有,本世子少不得向皇上递上一本,参你肆意妄为,犯上作乱之罪。”
“证据自然是有的。”陈亦桐忍不住开口,指着被押在一边的柔夷人道,“世子可认得他们是谁?”
诚王世子轻飘飘地斜睇了他一眼:“原来是陈将军。三天前,陈将军还在我庄上做客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前脚被人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转头就带了兵马前来相逼,方驰烈不由轻蔑地看陈亦桐眼,虽然是为了公事,但还是难免让人不齿。
陈亦桐涨红了脸:“世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就说你认不认识他们?”
管家站了出来道:“岂有此理,什么人都配到我家世子面前的吗?方将军,这些人我家世子从未见过。”
方驰烈沉声道:“可是他们却说是世子约他们来的兴朝境内,为了交易物资。”
“可笑,他们算什么东西,说是就是了。听方将军言他们不是兴朝人,为何不是他们故意冤枉陷害我家世子呢?”管家生气地道。
“可他们却出现在‘青元山’,世子怎么说?”方驰烈盯着诚王世子道。
“我可管不住别人的脚。照你这么说,陈将军和侄儿都曾呆过我的庄上,那本世子岂不是和陈国公勾结了?”诚王世子喟叹。
“胡说,本将军和五郎等会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跟我大哥有何关系?”陈亦桐惊怒,万一诚王世子拉扯上陈国公,领军大将和地方藩王世子联系上,焉知圣上不会心生怀疑?
诚王世子支手撑颔,淡淡道:“喔,那这帮人出现在附近,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将军。”陈亦桐急躁地盯着方驰烈,叹道,“通敌叛国,不是世子几句口舌就可狡辩得过去的,请你下令搜查庄园,找出罪证。如果世子在此拖延时间,里面正在销毁罪证怎么办?请不要再耽搁了。”
方驰烈迟疑,可是就像陈亦桐说的,通敌叛国不是小事,值得人郑重以待。他抱拳道:“世子可允许我们进庄园搜查,以证清白?”
一丝阴翳划过诚王世子的眼,他修长的手指轻滑过下巴:“方将军一定要查?”
方驰烈正色道:“还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