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亦桐惊怒,语无伦次地道,“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应该要抓的是诚王世子才是?”
方驰烈冷笑一声,狰狞地望着他:“本将没弄错,抓的就是陈将军你,勾结外敌的人到底是谁,陈将军心里没数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亦桐脸皮抽搐了一下,身上的儒雅差点维持不住了,破口大骂道,“难不成方将军你想包庇世子背叛朝廷不成?”他使劲地揪着胡须,不明白方驰烈好好的发的什么疯?
“真正背叛朝廷的到底是谁,陈将军心里有数。”方驰烈一挥手,“给我拿下他们。”
情势几乎在一瞬间天翻地覆,原本包围庄园的守军转而和陈亦桐的三百士兵对峙上了,将他们围在中间虎视眈眈。
陈简心头一跳,忙纵马上前将二叔挡在身后,凝声道:“方将军且慢,有话好好说,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恕我陈家军士不能俯首就缚,还是方将军想妄杀朝廷守关边将不成?”他不动声色地道。
顾忌着边关的陈国公,方驰烈一挥手,停止手下士兵的攻势。
“也罢,本将军就让你心服口服。”方驰烈拿出那本所谓的‘罪证’,册子在空中猎猎作响,黑色的字迹在火光中明明暗暗地显现,“这本分明是陈将军的‘私账’,上面是他截取军中物资,私下勾结柔夷族三王子倒卖军资的罪证,还盖着陈将军的私印,总不会是假的吧?”
虽然不知道陈亦桐私下藏匿的‘私账’是怎么到了诚王世子的书房,还恰巧被人搜了出来,就这么送到了自己的手中,但毫无疑问陈亦桐是完了,分明算计不成反被人算计,将自己的罪证抖搂了出来。
“你胡说。”陈亦桐脸色大变,整张脸失去了血色,即使在火光的照耀下也显出几分苍白,他咬牙不承认道,“不可能,什么‘私账’,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不错,我二叔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和柔夷勾结,更遑论走私武器?”陈笑接受不了这样的‘诬陷’,当下忍不住驱马上前,维护地挡在陈亦桐面前,怒道,“什么‘私账’,谁都可以伪造的东西,方将军以此断定我二叔有罪太牵强了吧?”
陈简紧紧抿着唇,心头像是压上了块大石,强压着回头看一眼陈亦桐的意志,他抱拳道:“还请将军明察,不要莽撞行事。”
封宴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情势急转直下,本来齐心协力想‘捉拿’诚王世子的人马闹起来内讧,反将诚王世子这个本来的目标扔在了一边。
“是你搞得鬼!”封宴偏头看着诚王世子,忍不住问道,“那账册是真的吗?”
诚王世子悠闲地撑着额头看戏,闻言诧异地反问:“你为什么以为我会知道?”
封宴噎住,翻了个白眼道:“难道不是你?”
哪有这么巧,一帮人来找诚王世子的麻烦,结果却翻出了对方的‘罪证’,不是事先算计好的才怪!
诚王世子沉沉地笑了,半垂下的眸幽暗难测。
那头方驰烈不耐烦地道:“是不是真的,本将军自有判断。如果陈将军真的无罪,就请自缚下马,等查清了真相,到时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可是如果你们负隅顽抗,”他的视线在对面怒目而视的陈家军士兵上扫过,“那就不要怪本将怀疑你们居心叵测,作乱犯上了。”
陈简一震,陈将军不可能真的和守军持械相斗,不说这是在自相残杀,而且更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动乱,甚至会波及到陈国公身上。
深深地看了方驰烈一眼,陈简转头询问地看向自家二叔,“二叔?”
但随即他吓了一跳,因为陈亦桐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脸上顷刻间布满了虚汗,咬牙切齿地道:“不,这都是假的,本将堂堂三品奋威将军,你想扣押本将是在做梦!”
“二叔。”陈简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你放心,假的成不了真的,我们一定会证明账册是假的,绝不会让人冤枉了你的。”
陈亦桐一把挥开他的手,双目赤红,怒吼道:“走开,你懂什么?这都是诚王世子的阴谋,都是他干的,他想陷害我。你们是不是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去抓他啊,把他抓起来!”
闻言,大家面面相觑一片尴尬,他们貌似把诚王世子给忘了。
虽然现在没有找到诚王世子勾结外敌的‘罪证’,可是这柔夷族人还在一边呢,可是亲口说诚王世子和他们四王子有约定往来的。
“世子。”方驰烈摸了摸鼻子,在诚王世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顽强地撑住了自己,追问,“请教世子殿下,这账册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府里?”
诚王世子一掀眼皮,凉凉地道:“这问题方将军不应该问我,你应该问的是亲手找到‘罪证’,并将它交给你的人。事实上,本世子也非常好奇,它是怎么出现在庄中的,方将军不妨替我找到答案!”
使了个眼色,让副将看住陈亦桐等人,方驰烈喝问自己进入庄园搜查的手下道:“到底是怎么找到的,你来说?”
他现在不信任诚王世子的护卫,也信不过陈亦桐的士兵,只能问自己的手下。
那人战战兢兢地道:“禀告将军,我们三拨人互相监督,身边绝对没有带不该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