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有什么可以证明?”其中一人粗着嗓子问道。
手下连忙道:“小人真的没有说谎。要说证明的话,小人打探道宫家正准备去谈家提前,要把谈小姐迎娶进门。”
其他人还要说话,卓阳朔却抬手阻止了他们。
“你说宫家要娶谈小姐?那二狗哥知不知道?”
“迎娶的事,二当家已经知道了。”
卓阳朔两眼放光地走到他面前:“那二狗哥是什么反应?”
手下哪见过他这个样子?总觉得快要把他亮瞎眼的八卦之光正从大当家的背后发散出来。
他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二当家问我,有没有办法对付宫家的少爷。”
卓阳朔听得哈哈大笑。
得了,破案了!
他家二狗哥就是春心动了,想女人了!
也真难为他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大概他是知道女方有婚约,才会只在暗处默默守护吧?
山寨里的原山匪们可能不太理解“婚约”的严肃性,儒学出身的卓阳朔却很能理解。
明知女方有婚约还卷入进去,是一种非常难看的行为。往深里说,是品德上的缺失。
山匪们平民们不一定在乎这些事,但卓阳朔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对这样的事非常在意。
如果今天他知道的消息,是柴二狗明知道女方有婚约还想要抢人,那么即使再信任柴二狗,对他也会有很大的失望。
这种失望或许某一天就会改变了他对他的信任。
但现在,知道柴二狗宁愿喜欢这个女人喜欢到让人暗中保护她几年,都没有想要破坏她的婚约,就让卓阳朔对他更加的佩服,也更加的欣赏。
“你说的宫家就是那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宫家?”
“是。镇上还有一户宫家,家财不多,家风却要好很多。”手下一直在平安镇里打探消息,自然把镇子里许多人家都摸得很清楚。
越是了解的多,他就越忍不住为谈小姐的长辈叹息。
都是姓宫的,为什么不跟另外那家联姻呢?
至少人家家风清明,没有这个宫家如此多的糟心事。
卓阳朔摸了摸下巴:“是啊,有时候真不能看钱多钱少。品性才更为重要。”
手下点点头没敢说话,倒是后面坐着的几位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总觉得大当家那句话是在影射他们。
他们在背后耍阴招确实不好看,可他们也是在为寨子着想啊!
万一柴二狗真跟外面的人勾结怎么办?
万一他真的生出外心,想要跟外面的势力来个里应外合怎么办?
万一……
特么的,他怎么能是那么一个纯情的种啊?
卓阳朔不知道身后那些人的郁闷,脑子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他越来越有一种冲动,一种帮自己哥们完成心愿的冲动!
于是他对那名手下招招手,在他耳边轻道:“你去帮我做件事。”
手下听得连连点头,在接下任务后就恭敬地离开了。
卓阳朔想着刚才听到的,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真没看出来,二狗哥还是这么一个闷骚的性子。”
其他人……其他人就不是太想说话。
柴二狗不知道正有一件“天大的黑锅”朝自己头顶砸来,还在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上晃晃悠悠,迈着八字步,欣赏着两边街道古色古香,又夹带了一些现代气息的民国风情。
宫家那边也一样,还在算计着娶个儿媳妇回来能给家中带来多少的好处。
尤其是谈家的那些生意,宫老爷都找到买主了,只要说动儿媳妇把生意“贱卖”掉,他就可以从中捞到很大一笔“中介费”。
他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儿媳妇身上吸血,只会认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帮着无依无靠的未来儿媳妇,处理好她身边的麻烦事,让她可以幸福地等着做个新娘子就可以了。
宫太太也是一样的心思。
她不在乎儿媳妇家的生意损失了多少,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从中赚到。
从这两口子的做法,就知道他们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不是没有理由的。
有生意在手,哪怕只剩个铺子,留在手里就有长久的收入。
他们倒好,撺掇儿媳妇把生意结束,把店面出售,还美滋滋地觉得自己赚了一笔中介费。却忘了如果生意和店面留着,未来他们也等于多了一笔收入。
以谈幼淑的“好说话”,只怕手里能拿到多少都会被他们三言两语的好话给忽悠走。
到时候还不是赚来多少钱都是他们的?
怎么也得比他赚上的这笔中介费要多吧?
可他们就是这么眼皮子浅的人,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一点都不为自己盘算一下未来。
所以宫家的衰落真的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
正在家里斤斤计较着要给多少聘礼才不至于显得太过寒酸的宫家夫妻,突然就见下人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
“老爷太太,不好了!”
“能有什么不好的?”宫老爷一边问,一边懒洋洋地将桌子上代表着聘礼中某样东西的银元往自己那边划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