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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手串(2 / 3)

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来穆尔坎对他很不满,似乎除了燕暮寒,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待见他。

和在大都时差不离,除了祝子熹,老和尚和明心,没人不厌恶他。

祝珩伸手接了一捧阳光,满目忧愁,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在两军阵前被带走,祝子熹怕是要急疯了。

进了帐中,穆尔坎取出在火盆中烫的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燕暮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听说皇子殿下身体不好,拿药当饭吃,应该喝不了酒吧。”

燕暮寒对祝珩有多特殊,众人有目共睹,沿途经过打下来的城池,穆尔坎特地去打探过关于祝珩的事。

不打听不知道,这位病歪歪的皇子殿下还是个名人。

皇后嫡子,还有独揽兵权的外公一家保驾护航,妥妥的金枝玉叶,可惜……

出生时害死了自己的娘,随母姓,又克死了舅舅外公,天煞孤星的命格,亲缘寡淡,身体又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听着还挺可怜的。

如果他不是出自南秦皇室,穆尔坎还是很愿意给他个好脸色的。

“喝一杯没有关系。”不过半个多月没听到南秦话,祝珩就有种乡音亲切的动容感,“有劳了。”

穆尔坎碰了个软钉子,不情不愿地给他倒酒:“将军说你有事找我。



酒是从北域带来的,那里天气寒冷,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下雪,人们喜欢喝烈酒,保暖御寒。

这一壶便是北域出了名的烈酒,被火一烤,浓烈的酒香气便盈满了大帐。

只是闻着,就呛得慌。

祝珩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压着喉咙的痒意:“你南秦话说的不错,我有些事想和燕将军聊聊,需要你帮忙。”

来扫除我们之间的语言障碍。

穆尔坎一口饮了杯中的酒,目光寒冽:“撤兵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如果你胆敢蒙骗将军,打着讨回十二座城池的主意,我一定会宰了你。”

讨回十二座城池?

便是枕头风都吹不了这么大的,他哪里有这种本事。

祝珩微叹,扫了眼身旁安静喝酒的燕暮寒:“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回家,劳烦你转告燕将军,怎样才能放我离开。”

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有闲心去想其他的。

祝珩摩挲着杯子,指腹被酒烫得泛了红,他皮肤白,稍有点异色便格外明显。

倘若他真的讨回了十二座城池,恐怕都没有办法活着进大都。

毕竟那座王宫之中,都是见不得他好的人。

穆尔坎半信半疑,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俨然一副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模样,心里松了口气。

走了好啊,走了后将军就会变回之前的模样。

穆尔坎的心情好起来,原封不动地翻译了祝珩的话,谁知安安静静喝酒的燕暮寒突然摔了杯子,语气森冷:“不可能。”

他以为祝珩有想要的东西,没想到祝珩想要的是离开他。

燕暮寒咬着后槽牙,喉咙里火辣辣的,被酒烧起了怒气:“我要带你回北域,谁敢阻止我杀了谁。”

祝珩被他摔杯子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一抖,温热的酒泼在手背上,烫起一片红。

不疼,只是看着吓人。

这人怎么又疯起来了?

祝珩一头雾水。

燕暮寒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强忍着没有去拉他的手,冲呆愣的穆尔坎吼道:“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告诉他。”

穆尔坎一个激灵,战战兢兢道:“是。”

大帐之中一片死寂。

热酒的火盆还没有熄灭,木柴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祝珩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腕骨,半晌,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

手腕上泛起丝丝缕缕的刺痛,祝珩低头一看,已经破了皮。

他这副猫爪子,没了祝子熹送的手串,便只能落得伤痕遍布。

和他这个人一样,离开故土,大抵也不会有好下场。

燕暮寒眸光明灭,到最后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

之后的几天里,祝珩都没有见过燕暮寒,饭菜是塔木送来的。

规格没变,依旧每天换着花样做。



域大军在睢阳城暂作休整,祝珩的住处从大帐换到了城中的宅院,燕暮寒找来一个精通南秦话和北域话的人,让他和塔木一起照顾祝珩。

到睢阳城的第二天就下了雨,天阴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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