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暗,试着动了动手——被柔软厚重的绸缎绑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方幼青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到在皇城郊区绑架她这个长公主。
如果被抓到,方恒修怕是要诛了这厮九族!
“来人——”她厉声喊了句。
但若仔细去听,还是能听出其中掺杂的细微颤意。
被人绑到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她强撑的表象,也不过是声厉内荏。
似乎是绑她来的人听到了她的声音,推开门走了进来。
来人的脚步很轻,落在地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方幼青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是男是女。
她这段时间在府中和宫中来回,根本没有出去过,自然也不存在得罪人的情况。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所求为何,若是为钱财,那是最好说的了,若是为了别的……
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方幼青绸缎遮掩下的眼睛冷了下来。
那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毕竟只是个角色扮演,没必要连她自己都搭上去。
那人走进了些,带着一股让她极为熟悉的气息。
先是在绑住她脚腕的位置摸了摸,而后又移到了她的手腕上。
明明是非常冒犯的动作,但方幼青却奇怪的没有觉得让人恶心。
他像是在检查着什么,而不是为了别的目的。
是在看她……有没有受伤吗?
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他再次靠近的时候,方幼青用手肘撑起腰身,猛地向他撞了过去。
来人闪躲不急,或许是他根本没想着躲开,方幼青直直地撞入了他的怀中。
极大的力道将他撞倒在地。
胸前没有一丝起伏,硬邦邦的,看来是个男人。
男子架住她的双臂,将她扶了起来,在她剧烈地挣扎中把她重新抱回到床上。
“你到底是谁?如果求财,你把我送回去,我自然会让府中下人把钱给你送过来。”
屋内一片寂静。
方幼青又试探问道:“若是为了别的,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大不了……你就在这杀了我吧!”
她在赌,从头到尾都对她态度良好的绑架犯,绝对不会轻易杀了她。
刚才撞的那一下,明显可以看出来,他有意无意的把她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
男子仍旧是沉默不语。
床边铺的被褥微微下陷,方幼青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额发,而后一声轻叹。
更熟悉了。
方幼青挪动着身子,坐到床榻最里面:“你到底是谁?!你说话啊,你不说清楚你想要什么,我怎么给你?”
“我跟你保证,除了某些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男子低低地笑了笑,就在方幼青以为他会继续沉默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殿下,我想要你一心一意的爱我。”
眼前的绸缎被取下,白玉京那张在昏暗烛光下显得有些妖冶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眼底黑沉沉的,像是深崖经年不散的浓雾,又像是死寂一般的黑夜。
魔气横生。
方幼青因他的样子而愣怔了。
她回忆起和白玉京初见的时候,骑着骏马的状元郎风光霁月,处在热闹的红尘中,仍旧是端的一副谪仙模样。
可眼前的这个……
他真的是白玉京吗?方幼青有些不确定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看起来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她心中发憷,下意识地又退了退。
“殿下,我们是夫妻,我想让你只爱我一人,那不是情理之中的要求?可……为什么殿下如此迟疑。”
“你在怕我。”白玉京疑惑侧首,“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怕我?”
说到最后,方幼青从他平静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一些魔怔的意味。
“你……你冷静点。”
到了现在,方幼青已经不敢用往日的态度对待他了,要是刺激到他,更疯了怎么办。
“我很冷静,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白玉京悠悠道。
方幼青试图哄着他把绑带松开,从武力看来,白玉京应该和她差不了多少。
真打起来,或许白玉京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我的手和腿都很痛,你先把我松开好不好?”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白玉京似笑非笑地地看了她一眼,将手搭在了绑着她双脚的绸缎上。
方幼青紧屏息看着他的动作。
但很快她就明白,白玉京就是在戏弄她,根本没有想为她松绑的意思。那手比划了一会儿,然后就收了回去。
“还在骗我,殿下,你真是个骗子。”
光洁的腿上没有一点伤痕,自然也不存在绑得发痛。
方幼青辩解:“我没有骗你,一直绑着,我的腿都麻了。”
“是吗?”白玉京抬眸望了她一眼,“那我来为殿下揉揉。”
微凉的手指覆上了她的小腿,不轻不重的力道,带起一种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