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梨其实还没想的那么远,但是她对和季樾结婚这件事也并没有很排斥。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若说她心里没有半点阴影,这是假话。
曾经海誓山盟过的爱情,在现实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
陈映梨沉默了没说话,季樾盯着她的脸,她紧张时喜欢躲避,眼睛珠子乱转,手指不安摆弄手机上的挂饰,用些小动作来遮掩她的不自在。
季樾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捏着她的手指头,柔软白皙的拇指好似骨头都是软的,他微垂眼眸,“你不想和我结婚?”他抿直嘴角,压低眉眼情绪低落:“还是说你只想和我玩玩?”
陈映梨的手指被他抓的很紧,凸起的骨节被他的拇指捏出微微的痛感,男人灼热锐利的眼神垂直落在她的脸庞,盯得她心神不宁,她小声说了两个字:“没有。”
季樾说他没听清楚。
陈映梨嗓子有点干,抬起眼帘,水水润润的眼珠安静看向他,红唇微启,“我谈恋爱都很认真的,我才不会玩弄别人的感情。”
季樾嗓音低哑,“嗯。”
依然捏着她的手指,舍不得松开,过了一会儿,他下定结论:“那就是不想跟我结婚。”
陈映梨不知道这么武断的结论他从何而来,相处这么久,陈映梨也知道季樾在某些事情上是有点神经质,“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提结婚有点早吗?”
季樾说:“不早。”
陈映梨弯眸笑了笑,明眸皓齿,笑容灿烂,“看不出来季总这么向往爱情的坟墓。”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觉得某些方面这句话还真没有说错。
有些事情结婚后和谈恋爱的时候,就是不一样。
季樾现在确实对她可以说百依百顺,结婚后说不准就变了呢,脾气没有那么好,对她也没有那么耐烦。恋人和丈夫这个角色,是不同的。
“谁说一定是爱情的坟墓?”季樾逐字逐句:“不是。”
陈映梨脱口而出:“你没进过你不知道。”
话音刚落地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眼前的男人脸色倒是没怎么变,挑了下眉尖,“麻烦你到时候给我这个机会。”
陈映梨没有正面回答,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双腿懒洋洋缩在沙发里,“不过你们怎么会说到结婚的话题?”
季樾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伯母对我的家庭,不是很满意。”
“啊?”
“我父母这些年的作风确实有点荒唐,伯母也是怕我受到影响。”
陈映梨对他不主动张口说的事,也不主动张口去问,还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了。
季樾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解释:“我父亲和母亲各自都有情人,这些年也不止一个。”
陈映梨讶然。
季樾说起这些事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与他无关,淡漠的亲情约等于没有,不过豪门世家里亲情本来就不怎么重要,若不是为了维系面子工程,他父母恐怕早就撕破脸皮,他说:“我们家没什么亲情可言。”
“原来是这样。”
“嗯,你会介意吗?”
“我介意什么?”陈映梨失笑,“这又不是你的错,而且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自己去处理就好。”
“嗯。我也是这样想。”
所以无论这些年他父亲有多少个情妇,她母亲有多少个情人,他都从来没有插手管过。
季樾也看得出来,父母对他这个独生子,也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不苛待,也没有多少爱。
不过也没有在外面搞出私生子,免得他还需要解决这些麻烦。
…
江定和母亲在房间聊完,败坏了大半的心情。
除了他死了,否则他是不可能当陈映梨的娘家人,亲眼送她出嫁。
哪怕是他死了,也不可能。
他没有那么大度。
再说他母亲想的真是很远,结婚又不是儿戏,哪有说的那么轻巧。
江定下楼时,陈映梨已经靠在季樾的腿上睡着了。
下午两点,日头正暖。阳光穿透客厅的玻璃窗照进室内,整片屋子都被晒的暖烘烘。
江定和季樾都没主动说话,电视机里的声音被调到了静音,仿佛成了一出无声哑剧。
过了好一会儿,季樾低声问:“她的房间在哪儿?”
江定泄恨似的不断换台,翘着二郎腿,摆出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姿态,动了动嘴皮子,“我不知道。”
季樾目光略过江定仿佛被欠了钱的倒霉样子,抱着人站起来,上了二楼。
陈映梨的房间并不难找,没有上锁的那间就是。
季樾把熟睡的人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随后沉默着打量起这间卧室的格局,少女粉的装潢,开阔透风的阳台,书桌前的墙壁上贴有她喜欢的明星海报,桌子上的陈设整齐规律,书架上基本上都是些小姑娘喜欢看的青春读物,幼稚但是充满幻想的言情。
季樾随手拿了本翻阅,看见封面上的书名时,就皱了皱眉。
青春里偶尔还能看见她用圆珠笔作出的“批注”。应该是很多年前写下来的。
季樾把书放了回去,拉上窗帘遮挡住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