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放在木桌上的大箱子,一个被锁住了,一个没有,左边便放着盆子和毛巾的架子。
严轻姝一直细细地看着屋内的摆设,越看越觉得有些心慌,这里太好了,她真的能在这里住吗……
她还是勤快一点才行,不能让子烟姐觉得和她做交易不值得。
思绪之间门开了,云识走进来,关了门,看她被吓得连忙低下头,不禁轻声笑了声,又将饭菜摆上桌。
严轻姝下意识将手里的手绢往怀里塞,又站起来,积极地拿了托盘里的菜帮她往桌上摆,边试探性地小声说着:“子烟姐,手绢我会帮你洗的。”
“好,这块是我最喜欢的。”云识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将空托盘放在椅子上,自己则走到她旁边坐下了,将饭和筷子摆好,接着朝她说着:“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买衣服和需要用的东西,今天就先用我的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那边拿就行。”严轻姝惴惴不安地坐下,小心伸手拿住筷子。
云识已经开动了,又往她碗里夹了很多肉,边说她:“你多吃点,太瘦了。”
“他们对你很不好吧,我以前听过你家的事,别回去了。”
严轻姝一怔,鼻息间是浓郁的饭菜香味,她捏住筷子,一瞬间眼眶又有些热了,但看着自己碗里逐渐堆起来的菜,和子烟姐倏然看过来的笑颜。
她很自然地朝她笑,边咀嚼着笑她:“又要哭了?”
“没有。”严轻姝摇摇头,连忙避开视线低头吃了起来,传达到味蕾上的味道好吃到她吃得越来越快,甚至将舌尖都咬破了,却并不敢出声,只是狠狠皱了皱眉头,接着吃。
直到吃饱后,盘碗中的饭菜也清空了,可那一口似乎咬得太狠,血腥味一直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站起身想去洗碗,却被人冷不丁拉住了胳膊,低头便对上了一道不赞同的视线。
云识用了点力,将她拉得坐下来,接着指了指桌面上还沾了点血渍的筷子尖。
“咬到舌头了?”她问。
严轻姝手放在腿上,攥紧了十指,垂着眼帘抿唇点了点头。
她就叹了口气,又将椅子拉近了一些,正对着她,又微低头凑近接着道:“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严轻姝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从头羞到了尾,吃个饭竟然还能咬到舌头,还被子烟姐发现了。
可她拒绝不了,只能慢慢地张开唇探出一点舌尖来,脸上泛起了比胭脂红还漂亮的颜色。
云识看到她粉嫩的舌尖上晕染了一小块血液,不禁微微皱起眉,却放软了声音朝着她道:“我们的交易已经达成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严轻姝抬眸看她,她站起身,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发,转身绕过桌子,又轻声道:“下次吃饭慢一点,这几天都吃清淡的就好了。”
在梳妆台旁的箱子里拿了油灯点上,火光瞬间照亮了屋子,又到衣柜里剪了一块干净的布。
云识拿着油灯回来,将油灯放到桌面上,接着坐回去,朝她笑着:“来,再伸出来一下,我帮你止止血。”
严轻姝犹豫半响,看她倾身过来,连忙闭上眼睛将舌尖伸出来。
鼻息间渐渐充盈了淡淡的花香,后颈被一道温凉的手托住,柔软的布料按到了舌尖上。
细细密密的痛感传来,但她只是皱了皱眉,长睫颤抖着,完全不敢发出声音。
一瞬间,浑身紧绷得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好一会儿后,云识拿开了被染红的布料,看到她舌尖没有出血了才作罢,将布料丢到屋内的小垃圾篓内,又站起身准备整理碗筷。
严轻姝站起来想帮忙,又被她按住肩压了下去:“外面还很多客人,今天你是新娘子,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走出门前,她还转身朝她道:“你先把头发拆了吧,我打水来。”
“好。”严轻姝应她,有些大舌头。
……
云识先用家里的锅同时烧起热水来,再去洗碗,因为火很大,洗完碗水差不多就好了,她便又用木桶提热水进房间。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宾客也走得七七八八,本来在送客人的何复强转头看到她在提水,连忙跑过来想帮忙。
云识就喊他:“爸,你直接再提一桶进来。”
何复强应声,又到厨房用另外的桶子也提了一桶,提到她房间。
刘绣玲趁机跟了过去,趴在开着的门边往里瞅,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瞬间就瞟到了门边垃圾篓里染了红血的布。
好家伙,青天白日的,何子烟也太猛了吧!
她心里一惊,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她,好好的一个姑娘,被她给糟蹋了。
……
等洗澡桶里的热水差不多了,桶子里也放着等会要换的水,云识把何复强赶出去,还跟他说:“爸,你再去烧点,我等会还要洗。”
“好。”何复强应声去了。
门外的刘绣玲则阴阳怪气地环着手道:“反正都行房了,一起洗不就行了,浪费那么多水,水费不要钱啊。”
云识都懒得理她,直接把门关上了,看到严轻姝还站在一边等着,才反应过来还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