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之后,温小六和李清莲将学习的院子都参观完了,便来到最后处的倒座。
学生和夫子的宿舍就在这倒座内,只不过有一墙之隔。
因教书的夫子牵涉到家属的问题,所以温小六让韩先生将先生们的宿舍盖成两层的小楼,一层一户,小楼不大,但里面五脏俱全,待客及住房都配设的恰到好处。
又因顾及男女大防的问题,上楼的楼梯建在了外侧,不用通过一楼便可直接到达二楼。
这样的做法,让这后面的倒座修建的一排排小楼,反而变得很有特色。
温小六和李清莲进去之后,跟已经住下的先生说了会话,见大家都住得很满意,这才转身离开。
走到山门前,温小六看着韩先生和白师傅,很真诚的道谢。
她对书院现今的样子,确实很满意。
“韩先生,书院开学之日我们回去便会定下来,到时还请您赏光。”
“少奶奶,这,我不是书院的先生,也不是书院的学生,来参加开学仪式,是不是有些不妥?”韩先生虽然如此说,面上激动的神色却掩不住。
“自然不会,这书院乃先生费心建造而成,开学之日也理当参加的。”温小六微笑道。
说完,便和李清莲上了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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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谢府之后,温小六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准备开学事宜。
只不过按照其他书院开学的时日,现在准备已经是晚了。
温小六和李清莲商讨一番,最后决定这个月月底开学。
晚了两个月也没关系,就当先让大家熟悉一下书院的运作,况且入学的人数,她也不一定保证有多少。
......
二人商量妥当之后,已经是夜幕低垂。
温小六留李清莲用晚膳,却被她拒绝了。
“出来一整日了,此时若再不回去,我怕是就不用回去了。”李清莲玩笑道。
说完便乘了马车回府。
刚进府,还未来得及换衣,李清莲的丫鬟茯苓就过来回话,说是夫人那边请她过去。
“姑娘,夫人已经问起您好几回了,奴婢瞧着夫人脸色不大好,您要不缓缓再过去?”茯苓有些担心道。
其实她更想说让自家姑娘干脆找个借口,先别去了,等夫人气消了再说。
若不然,现在去了,定然又是一顿训斥。
“没事,我母亲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况且我现在身后站着的是福昌县主,母亲便是恼我今日爽约,也不会过多苛责的。”李清莲笑了笑道。
她面上瞧着似并不在意,实则心底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那是她的生身母亲,小时候也曾温柔细语的教导她琴棋书画、为人处世。
只不过长大之后,因她的亲事迟迟不能定下来,小时候的那些温柔宠爱,在流言蜚语面前,便成了无穷无尽的斥责与不满。
她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那些刺耳的话,每每听到,还是会觉得心底在隐隐作痛。
换好衣衫,顾不上有些难受的胃,便往母亲的院子去。
天色愈发的晚了,府内已经点了灯笼。
廊檐下一排排的亮着灯的灯笼,将这昏暗的夜色,照的明亮如白昼。
李清莲脸上神情愈发平淡,脚步还是那般不疾不徐。
“姐姐这是去给母亲请安?”
“我刚才从母亲屋里出来......
,母亲正念叨姐姐呢。也不知姐姐到底在忙些什么,比起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夫还要来的更忙些。”
李清莲看着这个将自己拦下的嫡亲妹妹,并没有被她那些话激怒,只淡淡道:“我再忙,也比不得妹妹。不知今日,妹妹又见了哪家的公子,可有满意的?”
李二姑娘闻言神色一冷,“哼,我可不像有些人,宁愿被人说三道四,让爹娘丢脸,也要端着不肯嫁人。”
因为李清莲总是不出嫁,连带着她的亲事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对这这个姐姐,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现如今她都十七岁了,亲事却还没定下来。
每次见到这个姐姐,她就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打醒,让她自己作孽不要害了别人。
李清莲此时却懒得跟她口舌之争,面色清冷的扫了她一眼之后,便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李二姑娘却最讨厌她这样一幅被别人说了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
在李清莲从身侧过去时,双手就像魔怔了一般,用力的推向李清莲。
李清莲走的是外侧,她们此时又在廊上,而廊檐下放着几盆长得茂盛的月季。
那月季不是普通的品种,养了多年,根茎粗壮,春日时节又正是茂盛之际。
李清莲被李二姑娘用力一推,整个人便向后仰去,撞到在月季花盆上,脸也落入了月季花的花丛中。
月季花跟玫瑰一样,都带着坚硬的刺。
李清莲的脸刚落进去,便觉脸上阵阵刺痛传来。
不过一会,便感觉到有液体往下落。
身后的茯苓见状,惊骇万分,忙将人扶了起来。
“姑娘,您的脸!”看着她脸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