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吹一口气,都能把他吹飞了,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挑衅,不由在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
俞鼐撇着嘴看向他,心想:“真是莽夫。”
辅国将军孙铉道:“怎么,使者是怕了?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气氛如此,这使者若还后退,可就太无国体了。何况他也相信索将军之力决不至于败于人手,且索将军已经一副无法按捺之态了。
使者冷笑道:“我只怕周朝败的太惨……毕竟索将军神力无人能及,万一伤损了人命……你们不认输,反而来抓我们的错,那又如何?”
宣王道:“拳脚无眼,一旦交手,各安天命,抓什么错?你要退缩,就不必说大话。”
使者一呆。
孙铉却看向俞鼐,毕竟是俞鼐提议在先,他又深知俞鼐为人,猜测这老尚书应该是有对策的。
俞尚书仿佛踌躇。
他还未开口,端王殿下在旁道:“只要有一人败在贵方手里,我们便认输。”
宣王跟孙铉众人都觉惊愕!
连俞鼐也未做声。
使者眼睛一亮,似乎不能置信,忙道:“那要是贵国的人输了,那贵国也要对我国俯首称臣,以我国……”他到底还有点数,没敢把俞鼐先前的话全说出来。
“朕心甚慰。”这次出声的是皇帝。
“皇上。”百官俯首聆听。
“朕的臣、子都如此敢战,我泱泱大国难道会失信于尔等?”皇帝缓声道:“使者不必再多言,端王,宣王,你们两人安排此事!”
一大早,薛放派人去宫门口打听消息。
到了辰时,有两个换班的太医出宫。
两人并没着急上车,而是边走边说些闲话。
“好好地,怎么竟留了杨侍医在宫中值夜。”
“是林院首的意思,怕太后的情形反复。”
“我怎么听说,昨儿晚上,杨侍医歇在了东配殿,难不成是皇上……”
“留点口德吧,昨晚上医簿记得清清楚楚,几时进东配殿,几时去给盛贵人看诊,几时回来,来回都是蔺家小公爷随行的,皇上那里的起居自然也明明白白,何必给人家造这个谣呢。”
“嘿,我只是猜测罢了。”
“杨侍医很是不错了,虽是女子,那种谦和自然的态度也叫人钦佩,何况她的医术确实高明,人家又是要定亲的人了,咱们少说两句……同为太医院的人了,也算一损共损一荣共荣吧。”
“好好好,是我肤浅不堪了,我不该说杨侍医的不是,成了吧?”
两人说着,走到了御街处,这才拱手分别。
殊不知,因为这几句中肯的话,救了他们的性命。
薛放因为担心杨仪,自己跑了来。
看到有太医出来,本想抓一个问问情形,谁知他们两个竟嚼起了舌头。
薛放先前过来的时候换了衣装,此刻只假装是路过的,低着头埋着脸,隔着十几步远跟着。
两个太医声音又不大,只当他隔着远听不见,哪里知道他一个字儿也没落下。
他本来打算,要是这两个人胡说八道,就揪起来扔进御河里,让他们喝点水清醒清醒。
还好……
十七郎最终把自己发痒的拳头又藏了起来。
杨仪睡过了寅时,才醒来。
看天色大亮,忙起身洗漱,准备回太医院。
那三本书,她犹豫了会儿,准备交还给魏明,只是魏公公陪着皇帝早朝去了。
杨仪又不想把洛济翁的书扔在东配殿,于是抱着往外走。
过了政明殿,出宫门往南,渐渐将到了泰和殿,是皇帝上朝的地方。
杨仪绕过去,往东南角的太医院而行。
小太监在前,杨仪在后,刚拐弯,就见一个禁卫从前方而来。
杨仪瞄了眼,并未在意,只觉着有点奇怪,这侍卫似乎太过高挑了。
等到越走越近,杨仪突然留意到他的身形仿佛有些古怪,右臂不动,手摁着腰间刀柄,走起路来……
杨仪抬眸看向他的脸,当望见那双明晃晃的眸子之时,她简直要晕了过去。
嘴唇动了动,喊他的名字,又都慌忙吞回去。
杨仪看看前方无知无觉的小太监,拉住他的手臂,退回拐角:“你怎么在这里?”
她几乎把人扑倒在墙边上,着急地问。
薛放背靠着身后的红墙,目不转睛地望着杨仪,微笑:“这还用说吗?我想你呀,你怎么还不出宫?”
杨仪望着他浑然无所谓的笑意:“你……”
昨儿晚上她还想,幸亏是宫墙挡着,要是别的什么他早翻进来了。现在看来仍是小觑了他,宫墙又算什么?哪里有挡得住他的东西!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