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身:“若是看完了,下去再说吧。”
这里实在有些危险,可瞿梓期竟然无惧,而且时时地登高望远,可见妻儿的死,在他心中已经盖过了所有的畏惧跟不便,可这深情惦念,偏成了他丧命之因。
灵枢忙贴身避让,容她先行。
俞星臣随之进门,缓缓地拾级而下。
下了楼,杨仪才告诉了俞星臣那栏杆松动的事,又道:“我曾想,既然瞿梓期是被沙狐的人所害,那……他们为何还要把栏杆弄松动了?岂不多此一举。或者……原本是想让瞿梓期不小心坠下,可惜没得逞才动手?”
俞星臣眼神闪烁,道:“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松动栏杆的,并非是他们。”
此时灵枢上前,在俞星臣耳畔低语了数句。
俞星臣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待灵枢退了,俞星臣看了眼前方等候的姜斯跟江太监,对杨仪道:“你同小郡主千万不可去往别处,身边也别缺了人,我……”欠了欠身,他快步去了。
杨仪见蔺汀兰不在,便问姜斯:“小公爷呢?”
姜统领道:“方才后院中似乎有些异动,小公爷赶去处置了。”
这会儿紫敏兴冲冲地跑来:“杨姐姐,我们在这里住两天可好?着实好玩儿!”
杨仪本是心头沉重,看她高兴的小脸发光,大家都在如临大敌,只有她在载歌载舞,杨仪不由也笑了。
俞星臣赶到后院的时候,事态已经给蔺汀兰控制住。
瞿丙全受了伤,捂着腰间,血将衣袍染湿。
他咬牙切齿,望着对面一人:“反叛的狗杂/种,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白眼狼!”
对面之人,肩头带伤,被两名侍卫押着。
蔺汀兰将剑在他肩头衣裳上擦去了血,“铿”地一声送入剑鞘。
那人看着蔺汀兰的动作,冷笑:“‘反叛’这两个字,用不到我头上吧。少庄主。”
“你说什么?”瞿丙全吼。
蔺汀兰示意那两个侍卫退下。因为他看到灵枢陪着俞星臣到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人嘿然道:“我说什么你当然清楚,你若不反叛,怎么会结交北原的人,怎么会容他们杀了期三爷……你如今还想杀了我们灭口,真是狼心狗肺!”
瞿丙全身上剧痛,又气又怒:“杀了他!这个狗东西!”
蔺汀兰冷冷道:“你在指使我?”
瞿丙全目光一缩。
那几个跟沙狐有过接触的,已经被除了两人,这个人却机敏,发现不妥,竟反伤了瞿丙全。
若非蔺汀兰赶到及时,只怕还给他逃了。
俞星臣眼见这般情形,问瞿丙全道:“瞿尽忠呢?”
“父亲先前病发,如今正在内室,”瞿丙全挣扎着欲起身:“三爷,我被这杂种所伤,能不能请永安侯帮我看看?”
蔺汀兰的眼睛眯了眯。
俞星臣道:“好啊,你也知道永安侯有起死回生之能?”
“当然!”瞿丙全只以为他允了。
“只要先说清楚一件事。一切好办。”
“三爷请说。”
俞星臣道:“后山的墓穴,是怎么回事?”
瞿丙全一惊,目光游移。
“那个,是、是为父亲百年之后预备的……不知有什么不妥?”
俞星臣道:“什么人指点你们在那里开凿。”
瞿丙全竟低下头。
地上那人却道:“这个倒是不用问少庄主,我自然知道,就是那伙人指点的,说是埋在那里,会出什么王侯将相,弄不好还会出个真龙天子。”
瞿丙全暴怒:“混账!”
俞星臣早料到会是如此。
原本他以为沙狐是过来避祸的,但是以胥烈之能,就算不来此处,他也未必找不到藏身之所。
所以俞星臣先前总觉着此事悬而未决,有一点没想清楚的地方。
直到阴差阳错撞破了墓穴的事。
他才明白了胥烈的险恶用心。
胥烈恨极了他,虽奈何他不得,但还有瞿家庄这条线。
俞家的奴才……这么好的刀,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杀了瞿梓期只是第一步,最要命的,却是龙脉的墓穴。
沙狐是唯恐俞家不倒,里通外国罪无可赦,私占龙脉更是犯了天子之忌,这两件不管哪一件爆出来,都必定会惊天动地。
他只不过是“稍微”做了一点事,然后静静等待事情发生。
也许这个“雷”炸开的时候,他早已经回到了北原。
那会儿,他只需要坐等俞家倒塌的好消息,便能兵不血刃,除掉俞星臣这眼中钉。
倘若今日俞星臣等以为解决了瞿梓期的事而离开,那改天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