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免不了灭门之祸。
只差一步,就给沙狐得逞。
瞿丙全见已经没什么能隐瞒的了,便道:“三爷,这地都是庄上的,何况那些人说的也未必是真,父亲只是先选一块儿风水之地以做百年之计而已,之前其实也叫风水师来看过……如此不过是人之常情,算不得大罪。何况我父子为了府上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三爷……还请宽恕我们一时糊涂的过错。”
他还心怀侥幸。
俞星臣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得好啊。”
瞿丙全屏住呼吸:“三爷可愿意饶恕这次?我们以后……”
“以后?”俞星臣呵了声:“你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你是真糊涂。”
“三爷,”瞿丙全总算意识到不对:“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倘若谋反之罪,能是你说一句错了就一笔勾销的?”俞星臣盯着瞿丙全:“俞家有你们这样糊涂迷了心不知死活的奴才,至今才曝出事来,已经是侥幸走运了。”
瞿丙全结巴:“三爷,我们、我们好歹是给府里办事的,有那一句话,一荣俱荣……”
俞星臣一笑:“哦,就如你所说,若我不念旧情,你就要拉俞家下水了,是不是?”
瞿丙全的脸色刷地惨白:“你、你……”
他私底下跟瞿尽忠说的话,为什么俞三爷会知道?!
俞星臣道:“你唯一聪明的,就是料到,我不会容你跟瞿尽忠这么愚蠢的人活着。”
“你、你说什么!”瞿丙全双目圆睁。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道:“你闭嘴。”
瞿尽忠屏退仆人,自己拄着一把沉重的紫檀木拐杖走了进来,他走到瞿丙全跟前:“别再说了。”
俞星臣面沉似水,亦不看他。
瞿尽忠向着他躬身,深深低了头:“三爷恕罪。老奴……我给人当了一辈子的奴才,临了终于想为自己、为子孙算计一把,可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俞星臣冷哼:“你这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沙狐跟我在京内结了仇,你当了人家的刀,兀自执迷不悟。”
瞿尽忠猛然一震,仰头老泪纵横:“原来是这样……那现在落个下场,可真是不冤了。”
“爹!”瞿丙全叫道:“别只听他的,我们……知县大人也在这里,不如就闹起来!”
瞿尽忠问:“闹起来,要怎么闹?”
“总之我不能让他就把我们父子两拿捏了,”瞿丙全咬牙切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你、就不多想想孩子们?”瞿尽忠的声音沙哑。
瞿丙全恨恨:“要是咱们都不在了,孩子们……也未必得好儿。”
“你、”瞿尽忠哑然惨笑:“是我太宠惯你了,所以当初你要怎样就怎样,去北原闯了祸回来,我也替你瞒着,结交那些煞星,我也忍了,甚至也被你们拉下水,惹出这种无法挽回的大错……”
“爹,咱们没错!”瞿丙全叫道:“谁家不弄个风水宝地当墓穴,且我认得他们的时候也不知他们的身份,不知者不怪……”
俞星臣已经不想再听这些胡言乱语,却听瞿尽忠道:“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忽然“呼”地一声响。
灵枢闪身过来,第一时间护住了俞星臣。
蔺汀兰身形一晃,却又止住,他已看清了瞿尽忠的动作。
拐杖挥起,猛然击落,竟是冲着瞿丙全的头!
瞿丙全毫无防备,第一下就给击中了太阳穴,他闷哼了声向旁边倒下,手脚抽动,瞿尽忠却未曾停手,继续挥动拐杖乱打下来。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
俞星臣只看了一眼,便掩住了口鼻。
这日,庄子上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少庄主瞿丙全,不知为何上了塔楼。
谁知那楼上的栏杆年久失修,少庄主靠在上面,整个人跟那被压开裂的栏杆一起直坠下来。
目睹这场景的,恰好也是三狗阿旺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少庄主跌的头破血流,立毙当场。
这种大事之下,没有人在意,山庄里失踪的另外几人,只有老庄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派了管事出门办差了。
也没有人在意,后山的墓穴开凿被叫停了。
只有庄子里一个年长的私下说道:“那河边本就有很多蛇虫,偏要去凿墓,还出了人命……必定是冤魂不散,或者是有什么山精水怪的,纠缠上了少庄主,这才……停了倒是好的。”
下午申时,启程回京。
杨仪不晓得俞星臣暗中安排的那些事,也不知道瞿丙全其实是被他的父亲活活打死的。
但……杨仪当然猜得到瞿丙全绝不是碰巧坠楼身亡的。
告诉了沙狐等人瞿梓期察觉真相的是少庄主,在北原结交沙狐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