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跟杨仪“久别重逢”, 心中的喜悦无以言喻。 他着急想见到杨仪,策马狂奔的同时便叫道:“仪姐姐!” 队伍前方的侍卫们看到有人冲来,本正戒备, 忽然听他嚷了一声, 个个诧异。 陈献笑略略勒住马儿,问道:“我是京内派来接永安侯的特派使陈献, 永安侯在何处?” 侍卫们面面相觑,还未回话,那边灵枢却已经看见了他,赶忙向马车内禀告。 陈献一眼瞧见, 便认定了杨仪多半是跟俞星臣同车, 当下直奔那辆而去。 到了近前,便迫不及待地又唤了声:“仪姐姐!” 没有人回答,这让陈十九有些讶异。 就在他疑惑陡生之时,车内传出俞星臣的声音,道:“十九郎是奉旨来接永安侯吗。” 陈献道:“俞大人?是啊……永安侯……” 他把队伍从头到尾极快扫量了一遍,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她人可在?” 俞星臣沉默。 陈献察觉异样, 纵身跃下马儿,直接跳上了车。 车中果不其然只有俞星臣,陈献敛了笑,上前直接问道:“她在哪儿?怎么了?” 俞星臣道:“她……”他刚要开口,唇边却流露一抹奇异的笑:“她有一件要紧事, 暂时不能回京了。” 陈献只觉着匪夷所思:“什么话, 仪姐姐是奉旨回京, 皇上可等着呢,又有什么要紧事?” 俞星臣道:“她去找一个人了。” “是谁?” 俞星臣看着陈十九,一笑道:“我看不用说了。” “为什么不说?到底是谁?”陈献拧眉, 忽然忖度道:“难道……是什么人得了棘手的病症,所以仪姐姐才不顾旨意的去了?” 陈献倒是很了解杨仪的性子,能让她违抗旨意的,一定是性命攸关这种大事。 只不过,他虽然猜中了症结,但这一次,杨仪并不是为了别人的“性命攸关”。 俞星臣端详着陈献的脸,轻声问道:“十九郎知道颠道士么?” 陈献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几分,半笑不笑地问道:“那老道士?俞大人如何提他?” 俞星臣道:“据说,杨仪便是去见他了。” 陈献大惊:“这是真的?好好地为什么见那老古怪?” 俞星臣像是背书一般,把杨仪告诉过他的话一一说给了陈献。 陈十九更加莫名,他因为没见过杨仪的情形,所以第一反应并不是怀疑杨仪如何,而只是道:“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俞星臣问。 陈献啧了声,道:“之前那老道士……明明说自己要去羁縻州的,他在哪儿约见仪姐姐?” 俞星臣唇角牵动,道:“这个,她没有跟我说。” 陈献惊讶:“去哪儿都不知道,俞大人就放心让她走?” 俞星臣转头,淡淡道:“你以为我不放心、不愿意,她就不走了吗?” 陈献盯着他,突然疑心到:“俞大人,仪姐姐……没别的事儿吧?” 俞星臣垂眸道:“十九郎指的是什么事?” 陈献也说不上来,但直觉告诉他,杨仪忽然去找什么颠道士弄什么医书之类,并不简单。 “那好吧,”陈献思来想去,问:“你们是在哪里分别的,他们往哪条路走?” 俞星臣道:“十九郎问这个做什么?” 陈献道:“我不放心,我得亲自去看看……我要去找仪姐姐!” 俞星臣略一迟疑,终于道:“澶州十里堡,他们往东而行。” 陈献点头,转身要出车厢,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回头看俞星臣道:“俞大人……” 俞星臣漠然地看向他。 陈献端详他的脸色,终于问道:“你……还好吧?” 俞星臣略一扬眉,呵了声:“怎么,十九郎觉着我有恙吗。” 陈献笑笑,道:“我当然不是大夫,不敢胡说,只是觉着俞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好,听说您这一趟,也身受重伤,可要小心保养才是。” 俞星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垂眸道:“多谢。” 陈献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可心里还记挂着杨仪,便转身跳下马车,带人往前去了。 在路上,陈十九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之前颠道士陪着紫敏去海州方向找他的时候,因为冷不防中了埋伏身受重伤,后来一段时间,颠道士一直都在沁州养伤。 那老道士的性情古怪,本是极难对付的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