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这是在替你说话,虽然去年的这笔账不能算到你的头上,不过,最好记住李董的话,否则,坑得不只是你自己,还有那些你给报销的人,得不偿失呀,这个教训太深刻了,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之中就有两位同事因为这件事儿进去的吧?”大佬接过李哲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 听大佬这么说,那位刚才与李哲回怼者,不由得老脸一红,不太自然的看着李哲: “谢谢您的提醒,我是真心感谢。您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我们这些管理者签字,这些费用不可能入得了账的……” “不谢,其实恨我也无所谓,我只是想借着这样的机会,把我对铜矿的一些想法,或者说我所分析出来的亏损原因说出来——你们这么远的过来,如果我一点的实话也不说,感觉有点对不起各位。”李哲笑着说道。 听他这样说,在场的人又是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李董,看来您这位朋友呀,我们交定了。没错,旁观者清,当事者迷,我们呀,对有些问题熟视无睹了。但你不同,从专业的角度,更容易看出问题来,李董,请您继续往下说。”大佬高兴的说道。 大佬当然知道了,当着自己面儿能说真话的人不多了,尤其还有这么多人在场,更没人敢说真话了——明哲保身吗。 “既然领导们想听,我就再装一次,说几句真话。我看了一下管理费用的明细,小车费用竟然一个月达到了一百二十万,那就是说,一年下来就是小一千五百万。而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每个月还要发放八十万的小车补助,汇总一下,仅小车费用就达到了二百万每月,一年就是二千四百万。 我没具体的查过账,但还是从这里可以看出来,这个小车费用一定有问题,既然有了车补,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公用车呢?很可能存在着重复报销的问题。 按着文件要求,给车补的人,就不应该享受公车待遇了。 还有这个维修费用,水电费用,按着我们国家发布的矿业标准来看,都要高出好几倍甚至十几倍。 而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一线工人的平均工资,竟然比后勤人员的平均工资还要低……这让一线的员工怎么有干劲儿呢?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蛋的,长此以往,员工的怨气当然要通过食堂的那些表现来发泄了,或者扔馒头,或者爆粗口。 所以呀,这样的管理环境,怎么可能铜矿不亏损呢?就算是金矿,也照亏不误。”李哲拿着报表,说道。 “看来李董是一位懂行的人呀,句句说在了理上。其实呀,这些问题,不可能谁都没看出来,只是不想说而已。”大佬听完李哲的这番话,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 “可以理解,毕竟我不是河东的人,说多了说少了,就算真的触碰到了谁的利益,也拿我没有办法。”李哲笑着说道。 “这个困局如何去解开?你也给我们出出主意吧。”大佬问道。ωWω.oNЬ.οr “困局不是太好解,但也不能说没有办法,不过,可能会牵扯得太多,引起阵痛——这种阵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李哲说道。 “说说看,阵痛是肯定的,如果不改变,整个铜矿很可能会破产掉的,那就不是阵痛问题了。”对方说道。 “一是如硼矿当年那样竞价拍卖,不过,这个决心不好下,毕竟之前在账面上是盈利的,而且谁都不想担这个国之有资产流失的责任;二是实行股份制,职工入股,国家占大股,比如百分之五十,剩下的按着员工的年限或者职务等综合标准,把股份分解到每一名员工的头上,让员工成为企业的主人,参加分红,承担亏损的责任;三是找一个比铜矿更大的国家之企业当接盘侠。”李哲想了一下,说道。 其实,李哲心里也明白,自己所说的这三条,只有第一条能保证铜矿恢复正常,剩下的两条,就算实施了,也不一定起到什么效果,原因吗…… 比如说员工参股,说起来好像很高大上的,可实际上,能分到每一名员工头的股份十分有限,而且铜矿这个状况,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能好转,所以,手上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股份,也很难调动起员工的积极性来,更别说什么分红了,不赔进去就不错了。而企业股份大头在上面,自己一个小屁股东,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更别说参与管理了,所以,最终于结果和现在一样,还是上面任命的人说了算,连制度都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所谓的改制,只不过停留在纸面上;而由其它国之家企业接手,除非上面强行施压,否则,没人会接的——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累赘,又不关自己什么事儿,谁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呀。 之所以明知道是废话,但还要说,李哲是不想让对方误会,误会自己有意以第一种方式接管铜矿。就算对方真的以拍卖的形式出售,他也不想操这份心儿。 李哲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