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军医也兴奋异常,这看似邪里邪气的方法,竟然真的有效。 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便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大人真的太厉害了!我们都以为程大人必死无疑的,没想到竟然被你给救下了!” “以后能不能请大人到医学馆给授课啊?” “大人哪里有这个空闲,他哪天不是日理万机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能学到大人一半的功夫,以后看病还不是手到擒来?” 屋内瞬间热闹起来,纷杂的议论声中,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喊叫。 “水……水……”程穆悠悠的睁开双眼,他之前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眼下虽然还有些虚弱无力,但皮肤明显红润了起来。 不过躺了一晚上,又饥又渴,连喊叫的声音都十分细小,根本没人听见。 他艰难的扭动脑洞,茫然的看着屋内的众人,心中纳闷。 都神经了吗? 不看着我这个病人,围在一堆嘀嘀咕咕什么呢? 他挣扎了一下,身上立刻传来剧痛,顿时惨叫起来。 “啊!” 这下终于把屋内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军医们更加震惊了! 程大人刚刚才有所好转,没想到竟这么快就苏醒过来! 这已经不止是妙手回春了! 简直可以称得上白骨生肌、起死回生了! 看着他们愣在当场,沈安赶紧推开他们,让出一条路,走到床边,将程穆扶了起来。 “大……大人!”程穆艰难地开口:“都……都怪我……” “别废话了!”沈安打断了他的话,又摸了摸他的脉搏。 比起刚刚的好转,明显又强劲了许多。 已经彻底没有生命危险了,接下来只要修复好伤口,便没事了。 “你给我好好休息!”他命令道:“这段时间,云州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说完,沈安轻轻将他放下,朝江文清等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另外告诉秦二郎和其他几位大人,就说程大人已经醒了。” “另外多弄点鸡汤补药过来,给程大人好好补补身子!顺便拿几件衣服给他换洗。” 江文清是医官之首,赶紧应道,随后带着众人退出了房间。 不到一会秦二郎和陈友他们便走了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愕之色。 “大人,你真救活了他?”向子非和程穆的关系最好,急切地走到床 边,看到程穆确实睁开了双眼,但还是有些担心。 生怕程穆只是回光返照! “他没事了,只要休息几天便可!”沈安起身让出位置,好让其他几人探望问候。 他继续说道:“叫你们过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清楚。” “我知道你们很想替程穆报仇,但现在的局势不明朗,而且暗影潜伏了这么久,为何突下杀手,暂时还不清楚,所以我暂时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 秦二郎一听这话立刻急了:“我说徒儿,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程穆是咱们兄弟,若是不给他报仇,我怕兄弟们会有怨言啊!” 沈安刚想解释,却见程穆主动拉住秦二郎的胳膊:“秦将军,你不要这样说。” “这次暗影摆明是想栽赃嫁祸给太子,借此挑拨我们之间的矛盾,在没有弄清楚暗影另一个效忠之人是谁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看他如此明白事理,沈安颇为欣慰,他点了点头:“我所想和程穆一般无二。” “如今天下将乱,我们云州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之中,只能退而求稳,暂避锋芒!为朝廷守住北国门。” “所以我定下了十六字方针,广积粮草、广纳人口、低调发 展、暗中扩充!作为咱们以后在云州发展的宗旨!” 陈友对此十分认同,他出身世家,虽不是顶级豪门,但能涉及到的人脉,却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他已经得到不少好友的消息:“老弟说的没错,从我得到的情报来看,陛下暗自练兵,突然对靖安王发难,已经引起其他世家豪族的戒备。” “据说陇西李氏、岭南陈氏、巴蜀崔氏都已经在光征粮草,招募兵马!就连一向效忠陛下,属于帝党一派的湘黔王氏,也有所行动。” “陛下此举导致人心惶惶,实在是不明不智之举啊!大人你刚刚为其解决北地危机,没想到他竟搞出如此大事来,也不知那些言官在做什么吃的!” 陈友义愤填膺,连带把朝中那些故交好友也给骂了。 在他看来,若是言官能恪守本分,死谏之下,说不定便能阻止梁帝如此冒失的行为。 “老哥,你以为陛下这些事会在早朝上去议论此事?”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没猜错,自从税制改革后,朝廷仓阜殷实,陛下便已经在暗自练兵了。” “世家门阀搅扰朝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梁帝励精图治却还是无法做到国富民强, 便想要先根除门阀这个毒瘤,再对外征战。” 陈友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沈安,一脸的不可置信。 梁帝早就谋划多时了? 不过他虽然迂腐,但却不傻,转瞬间便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对啊! 梁帝若不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组织起对赵郡的进攻? 沈安继续解释起自己的十六字方针:“我们云州的地理位置十分尴尬,北面是西魏,西南方是赵郡和甘州,东南方则是白无极驻守的代州。” “可谓是一块死地!但我们不能死!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到内政、军务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上。 这是他重新让人绘制好的云州详细地图,其上添加了几座新的城池。 “我的想法是,云州如今的人口实在太少,倘若分散到各个县城,必然会分散兵力。” “所以我要推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