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蕙兰和彩儿伺候着盛流芳梳洗,盛流芳发觉首饰盒里多了许多发饰,便问起了来历。
蕙兰兴致勃勃地取出一支翠色的柳叶发簪给盛流芳戴上:“昨天我去领这个月的份例,前头说给各位小姐新添了东西,除却一些首饰,还有荷包香料。小姐你看,这支好不好看?”
盛流芳端详着面前的首饰:“这个月分的东西可真不少,盒子都快装不下了,其实用不了这许多,干放着也是可惜。”
蕙兰赶紧彰显自己的能干:“各院里顶数我去得早,故而掌事让我先挑。我想着各式都拿上几个,总会有小姐喜欢的。”
盛流芳心里一“咯噔”,忙问道:“各人都有份例,流珠和流丹可给留够了?”
蕙兰察言观色,知道有些不妙,为了不出差错,她强作镇定地说道:“各位小姐都有的,掌事都允了,肯定是不会少。”
盛流芳随即放了心,从檀木首饰盒子里挑出了两样,对着身边的说道:“蕙兰喜欢紫色,这支蝴蝶的适合,彩儿经常梳小鬟,就拿这朵珠花。”
彩儿连连摆手:“使不得,这可是小姐您的东西。”
盛流芳道:“我一个人哪用得完这么多呀,有人问起来,就说我给的便是。”
出去时,盛流芳在廊下见到了黄姨娘母女,黄昭若又恢复了以前冷冷的样子,瞥了盛流芳一眼便离去。盛流丹则连忙跟上,也不曾和盛流芳打招呼。
盛流芳正百思不得其解,盛锦程从后边走来,他朝着黄姨娘的背影努努嘴:“也不知又是哪柱香没有烧对,长姐不必放在心上。”
另一边,西院的盛流珠正在发脾气,一碟糕点成了出气筒,骨碌碌散落一地。
“谁要吃这个破糕点?我早跟你说了,去选几样靠色的头饰,配我那身紫绸布衣裳,你可倒好,拿回的不是翠就是红,分明是不把我放在心上!”盛流珠忿忿不平,大声训斥服侍的笑笑。
笑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小姐,我也是早去候着的,碰巧东院的蕙兰也在,这个月紫色的头饰本来就少,她先抓了一把,掌事也没深说,我……我就没有抢到。”
“跟着嫡女就是不一样了哦,以前最低声下气的奴婢,也被盛流芳给宠得不像样!新添的东西次次都叫她先挑了去,未免也太过嚣张!可气我只有你这样不中用的东西,活该次次捡人家挑剩下的。”盛流珠越说越气。
箫思凌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支簪子哄女儿开心:“管事的知道谁最漂亮,老早就把成色最好的头饰送来了我这里,盛流芳那边的人再挑,也是咱们剩下的,珠儿可不要再生气了。”
盛流珠却没阴转晴,摆弄了簪子两下就丢到了一旁:“除了金还是金,那些掌事人挑的东西太俗气,我就喜欢紫色的蝴蝶钗,笑笑硬是抢不过蕙兰那小蹄子。”
温诩头痛起来:“紫色的蝴蝶钗嘛,奴婢记住了,回头定叫人多选些大方的款式,送到小姐屋里。眼下先让笑笑服侍您更衣,今天要去老夫人那里问安,太迟了恐不合时宜。”
盛流珠厌烦地白了温诩一眼:“就说我又病了,不去!”
温诩看向箫思凌,无奈掌家夫人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没脾气:“不去就不去吧,让她先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