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屹把纪长乐送回乐盛华居,却不见小女子有邀他进去坐坐的意思。他只当是萧茵茵的出现让纪长乐不太高兴,暗恨那块狗皮膏药耽误自己的好事。
等到君璟屹走了,君璟琛便不再隐藏行踪:“长乐,差不多就行了,你能不能别再跟他独处?”
狄盈儿发笑:“九爷盯得是真紧呀,小姐,我闻到了好大的酸味儿。”
“君璟屹擅长揣摩女子的心思,活生生的人也是他眼中可以利用的工具。为了得到助力,他向来不择手段,唐珍儿和萧茵茵就是最好的例子。”君璟琛直直望着纪长乐,“我承认,我看不得你跟他同出同进,但我更害怕你......吃暗亏。”
“我约他见面的地方,都是自己人的地盘,况且还有你们暗中保护,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纪长乐沉吟,“不过萧茵茵已经上钩,以后应该不用再私下接触君璟屹了。”
闻听此言,君璟琛长舒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一个略显邋遢、满脸染尘的掏炭工走进了乐盛华居。
狄盈儿看得直发懵:“咱们要炭了吗?”
直到来人抹了抹脸,挺直了腰背,狄盈儿才辨认出来:“曹旺,怎么是你?”
“准备求娶郡主的女使,自然得先为乐盛华居出力。”曹旺一口白牙,转身向纪长乐交差,“您说需要一件萧茵茵的贴身物件,我就想办法拿到了她的手帕,这个可不可以?”
纪长乐把那帕子接到手里:“当然可以,辛苦曹参军。”
看着曹旺一双眼睛时不时偷瞄狄盈儿,纪长乐善解人意:“那个......今天府里也没什么急活儿,盈儿可以出去转转,就当休沐。”
狄盈儿不解:“出去干嘛?外头没有事呀,我不需要告假。”
“额......”纪长乐扫了一眼曹旺。
“有事有事,我刚好想请你帮忙参谋,同去街上置办东西。”曹旺立马接上。
狄盈儿终于明白了纪长乐的用意,她红着脸“哦”了一声,害羞得赶紧跑掉。
君璟琛则把自己的钱袋子硬塞给曹旺:“对人家好一点,尽管拿去用。”
......
傍晚,萧茵茵没精打采地坐在后院发愁,一想起纪长乐与君璟屹的亲昵,她就心里难受。
这时,来了下人通传:“袁野的嫡子——袁守成,在外求见。”
贴身丫鬟低语:“小姐,袁野做惯了刮地皮的勾当,渐渐便收不住手。这次他激起了民愤,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听说连皇上都亲自过问了,已经下令将其收押审问。”
传话的人也对萧茵茵交了实底:“袁家以前常来府里孝敬,故而先前不得不应付他们两句。只是这几日看着风向有变,事情不太好办,老爷已经避着不见了,小姐也大可不必理睬。”
丫鬟上赶着表现:“袁家人肯定是知道老爷最疼小姐,这才想请您帮袁野求情。要不要奴婢替您打发了那袁守成?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袁守成么?依稀记得这家伙皮囊尚可。
仗着袁野的权势,袁守成懒得做学问,日日流连于花街柳巷;后来他对烟花女子腻了,便以勾搭良家子偷欢为乐趣。听说袁家这嫡子专有些隐秘的媚药,自诩御女有术。
“把人叫进来,”萧茵茵吩咐,“本小姐用得上他。”
袁守成一上来就带了些许急迫,嘴里说的是记不清重复过多少遍的、求人的好话:“上个月有些刁民作乱,不知怎地就牵扯到了家父,其实真不是多大的事情,打算平上几百亩田地建宅子罢了。”
“家父得萧将军提携,这些年来一直知恩图报,说句毫不夸张的,萧将军的任意一道命令,我们都是当成圣旨去办的。在这紧要关头,除了萧将军,我们还能仰仗谁呢?恳请小姐帮忙想想办法,家父要是出了事,我们袁家主干连同旁枝四十余口,可就都没有指望了。”
“萧将军公务繁忙,许是分身乏术,在下求见而不得,实在是心里没底。”袁守成说罢献上圆润的珍珠,连同几样玛瑙首饰,“小姐花容月貌,是将军府当之无愧的掌上明珠,劳烦您在萧将军跟前美言几句,哪怕让家父在狱中过得舒服一些,那也是对我们父子莫大的恩情。”
袁守成将马屁拍得异常诚恳,萧茵茵心里很是受用:“袁公子客气了,年年都能收到贵府的礼品,我可没忘了袁大人的好处。这次就当是袁家运气不好吧,你得多往好处想,毕竟还没有正式提审,倒也不是全然无望。”
袁守成听出了话中的深意,对着萧茵茵行了一个大礼:“求小姐指条明路吧,在下感激不尽。”
萧茵茵挥手遣退了仆从:“说来也是袁公子擅长的事情,只要拿捏住一个女人,袁大人就脱罪有望。”
萧茵茵心里腾起嫉妒,眼里浮起狠毒,对着袁守成说起了自己的计划:“乐安郡主身份尊贵又貌美无双,公子就不想一亲芳泽?只要她成为了你的女人,袁大人全身而退便是板上砸钉,说不准还能因祸得福,官位再升上一升。”
袁守成听了萧茵茵的安排,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小姐,乐安郡主背靠长青宫,相助的贵人也多,这样的人物,我哪里敢想?就算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