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承诺过辛夷……”李夫人忽然吐出几个字,让李薇沫肉麻了一下。
“娘,我和书禹婚事已定,和千行儿时情谊再深已然过去多年,现在他旧疾痊愈,我们不会再有交集了,娘你放心!”
李夫人不知各处来得力气,抓住女儿首次,紧张说道:“你对天起誓……此生踏破柳家门,也终身不为千行妻!”
“娘……”不知为何,真到了果决之时,她心为何会隐隐作痛。
柳夫人垂死挣扎,生怕听不完她的誓言,拼命催促。
“说呀!”
“你就答应你娘,可好?紫菀!”
李薇沫举起右手,对天发誓:“我李薇沫向天起誓,此生踏破柳门皆不记,终身不做千行妻,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
“好了……”李薇沫还没发完誓,李夫人就妥协了,她怎么舍得女儿受那么重的誓。
“记住今日说的话,过去的就过去了,不然娘死不瞑目!”
“嗯嗯……娘,我记住了!”
李薇沫连连点头,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娘亲气息越来越越弱,眼睑都快抬不起来。
“紫菀退下吧,我和你爹爹说会儿话。”
赶车的林峰知道夫人快不行了,拉了马缰,放慢脚步,让她走得舒服一些。
“老爷,我想喝水!”
“甘露……水……”李老爷拿到水壶,刚想喂她,她虚弱的抬手指了指腰间小兜。
“……不要……我舍不得……”李老爷明白妻子想干什么?瞬间老泪纵横!
“现在四月,赶不及的,我不想回家吓到孩子们。”
“我……”李老爷顿时哑言,痛心疾首,想他行医多年,救人无数,可到爱妻这里,便束手无策。
她吃下不僵草,话音越来越小,小得快听不到。
“我本就油尽灯枯,此人有你陪我一路,我很幸福,日后行程,我也陪你,只是换个方式而已,阿…捷。”
“清风……”
李薇沫现在车外缓缓走着,听到爹爹的悲泣声,面朝马车跪下低头!
“娘……”
怕娘亲走得不安心,她不敢大声哭喊,强忍悲伤跪在地上。
马车停了,所有下人也都跪送主子殡天。
不僵草可让人死后,尸体不僵,尸身烈日曝晒几日不腐,泡水百日不化。
可……服生前下后,得受肝肠寸断之痛至死。
所以很多人知道此药,也不愿吃!死后在用便没有此奇效。
“清风,我们回家!”有银针相佐,还有其他伤口分同,李夫人走得还算安详。
李老爷在爱妻额头上轻轻一吻,温宠的在她耳边说话。
“紫菀上马,林峰……启程!”
“是,老爷!”
他抱着夫人,让她如以前一样躺在自己怀里,把被褥盖好,不让温度消散,就像她睡着了一般。
林峰马车明显快了不少,连日兼程,马不停息,就希望快点能赶到隐城。
日出日又落,没想到回到内城,遇到云霄堂杀手的机率会这么大,而他们都一眼识别出他们身份。
“消息是真灵通!”
看来是铁了心想收她们的命,短短一日就打斗过几次。
实在无奈,李老爷安排林峰赶马车,带着甘露几人吸引云霄堂杀手。
而他骑马抄小路带爱妻回家,只带紫菀、语柔和一个小厮,把目标降到最低。
连着这么多日,风餐露宿,不眠不休,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听到父亲连声咳嗽,她又再次鼓起勇气,让父亲同意。
“爹,我哥娘骑一匹马吧!”
“你手上还有伤,保不住你娘。”
“我背可行?”
背?
他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可离家还在好远,女儿体弱又受伤,身为父亲、丈夫只能硬撑。
他拉住缰绳,马儿脚步慢了下来,李薇沫赶紧快跑几步,从包袱里翻找缝有又宽又长腰带的外袍。
语柔和小厮接下马背上老爷怀里的夫人,李薇沫如背孩子一样把娘亲背上马。
用背的,跑起来轻松很多,这条路若无阻拦,最快还需五日赶到家。
“娘亲,随儿回家。”
李微沫唤音一落,碧云霞灵气的快马奔腾。
“啧……怎会阴魂不散?”刚停下脚步,吃点干粮充饥,几个黑衣人落地,剑拔弩张。
李老爷拔剑不再废话:“紫菀,带你娘先走。”
“保护好爹,语柔开路,驾……”
李微沫背上娘亲,快步上了马,紧随语柔脚步,杀出重围,海月听话的跟上碧云霞。
在离开之际,她又再次放了袖中银针,给父亲减轻些力气。
天空中黑云乌压压一片,越来越近。
“语柔,蓑衣……”
蓑衣是用棕叶和竹笋包叶所作,有点重,和其他包裹一起是绑着海月马鞍上的。
它无人牵缰绳,语柔只得下马去拿。
运气还算好,披戴好蓑衣才开始下雨。
轰隆隆……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让她们泥泞稳腿,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