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徜徉其中,喜乐无边。
终是好事多磨。
他飞身赶往泽安,她已带孩子追他而去,想必是去京城。
回到温府,下人禀报她去将军府,而且爹娘都不在府上。
“沫儿呢?”
还没下马,温书禹就提声问将军府管家。
管家一脸疑惑,似乎没听懂他是何意。
“安清郡主没来过?”
“来了,表小姐没让郡主入府,知将军没回来,宫里来人请,就……”
“成安,入宫!”温书禹下地不足一刹,又牵紧马缰纵身飞去。
皇宫勤政殿里。
温家夫人剑拔弩张,怒骂李薇沫不要脸。
赐婚多年不见人,人死也没现身。
现在听说温书禹安然回来,用别人孩子混淆视听,想借机嫁入温伯侯府,罪大恶极。
李薇沫在皇上面前,百口莫辩。
怕坦白夜雨身世,怕以后有人欺负孩子,吞在肚子里,怕是又得深深错过他。
李薇沫有口难言,只能跪在殿前,默默承受莫须有的谩骂。
“雨儿求祖母别骂我娘,大不了,我不做作温家子,只求祖母……”
“别唤我祖母,我没你这么大的孙子!”温家夫人生气一挥,把跪地央求的夜雨甩倒在地。
李薇沫眼疾手快接住孩子,母子两人焦难万分。
“夜雨无论是不是温家子,都是我李薇沫的儿子,我养得起,无需温家操心。”
“寄养在外有何用?残柳之身还妄想做将军府主母?你也配?”
李薇沫舍不得孩子受委屈,想到才见面,都没说一句话折身就跑的他。
心一狠,直接冷言回怼温夫人。
“温家二叔早已送过退婚书,我与温将军婚约已解。圣上面前,侯府夫人如此诋毁我,是何道理?”
“诋毁?需要我诋毁吗?你和那么多男子不清不楚,戚状元不嫌脏,我温家……”
“不许骂我娘亲!我从未姓温,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你们别骂我娘!”
夜雨伸手护在娘亲面前,泪眼汪汪的委屈极了。
皇上见过他杀人的狠毒,没想到他能包容温家人到如此程度。
说到底,是他身为温家子孙的孝顺。
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不想再听他们争吵,喋喋不休。
抬手让侍从去等温书禹。
他回家听说父母入宫,她也在宫里,那一定会最快赶到宫里。
他轻轻摸玉笔,眸光落在批文朱砂上。
心里悄悄嘀咕:“温爱卿呀,你再不来,呵!娘子和孩子都怕要没喽。啧!”
“末将参见皇上!”
“进来!”
失踪一年多的人突然出现,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红了眼眶。
有前车之鉴,所有人都留了心眼,不敢贸然靠近。
李薇沫一直冷静应对,不骄不躁,不悲不喜。
他一入门,他身上的衣服,被她一眼认出,那是她精挑细选的。
四目相对,温书禹炙热的眸光,让她鼻尖一酸,泪珠不自觉滚落而下。
夜雨首次见他,挪到母亲身边,端正恭敬得行跪拜大礼。
“孩儿拜见父亲!”他不确定眼前人会不会认他,只敢在心里悄悄问候。
嘴动不敢出声!
憋屈的让人难以置信。
温书禹文雅走到皇上面前,躬身低头行礼。“骁骑营主将温书禹拜见皇上。”
“温爱卿平身!朕眼前的孩子温爱卿是否认识?”
温书禹难过把夜雨扶起来,温声和皇上禀报。
“禀皇上,书禹不识!但一眼便觉得很亲切,说不上来的亲切,许是……这孩子眉眼有些想我之顾。”
“哦!是吗?”皇上淡定若水。
“皇上,恕末将斗胆,臣妻所犯何罪?”
“书禹何出此言?”
“殿内众人皆坐或站,为何只有贱内与此孩子跪地回话?臣刚回京,不懂礼数,还望皇上恕罪。”
温书禹走到她旁边,双膝跪地陪她,夜雨也懂事的跪在中间,不说话。
“她已不是你妻,也不配做我儿妻,妾都不配。”
温书禹抬眸望去,温柔一笑安抚:“娘,圣上面前不得无礼,我与沫儿乃圣上赐婚,怎可能不是我妻?”
“你不知道她……”
“娘!成安先送娘回去!”
温书禹不再让她再说一句话,成安带走温家夫人,皇上也没拦,当做没看见一半。
充耳不闻!
人走后,殿内冷清下来,温书禹端正态度,替母亲和皇上道歉。
“紫菀呀,这么多年你都没和书禹说孩子的事?”
“孩子?皇上是说……!?”温书禹装的震惊不已。
李薇沫硬气坦白:“臣女不敢欺瞒皇上,夜雨不是温家子。”
“对,刚才雨儿也说过,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求皇上别让人再骂我娘。”
夜雨也依母亲的话,不卑不亢的跪拜哭诉。
温书禹多少猜出,一定是刚才母子两人受过委屈,而且很有可能,此委屈来源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