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仓的鳞光闪闪,侯殿荣心情大好。
“这梦没白做,你家小店没白起火。”
“你咋还想着我家小店起火呢?信不信以后再不教你新招数。”
“嘿嘿!哥!还有啥新招数没有?”
“教你那些招数不够用?”
“我媳妇对新招数有兴趣。”
想不到张桂红竟然还是个闷骚型。
“既然你这个梦没白做,总感觉就弄这么点东西回去有点对不起这梦了,我家小店不能白烧了,这点玩意儿回去就能卖個三百四百的,这也没劲儿呀,咱们回去的路上再撒一网怎么样?碗底说不定还能捞块肉。”
“好啊!”侯殿荣欣然同意。
两人就把网扔进了海里。
“哥!还有啥招数没有?”网撒完了,侯殿荣殿荣一支烟,就又想起招数的话题了。
“没了!哪来那么多招数,你不会和你家张桂红自己发明些招数,闲着不也是闲着吗!”
“我们哪有那两下子,谁像你,没事儿就和我嫂子瞎琢磨。”
这蛋扯的,这那是老子自己琢磨出来的,这不都跟小电影上学的吗!
“你爸同意你换大船了吗?”
“不同意,我爸说这条小船轱辘着就行,就现在鱼的价钱,换也没啥意思。”
他们是不知道两年后鱼的价格,如果知道了,说不定就换大船了。
八四年海鲜的收购价格和八三年没有一点区别,但是八五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像鲳鱼,八三八四的收购价都是五毛,但是到了八五年,它的收购价就翻了三倍,达到了一块五毛一一斤。
带鱼则从三毛一的收购价格涨到了八毛九。
鲅鱼则从四毛七上涨到了一块零八分。
这两年收购价格最高的鳓鱼涨幅,由五毛一变成了一块三毛六,涨幅被鲳鱼超了过去。
原来不值钱,收购价只有一毛八的墨鱼,八五年时的收购价涨到了五毛五。
这个价格对于渔民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而且这馅饼还越掉越大,从八五年后,海产品的价格几乎两年一涨,少数海鲜一年一涨。
这个时期,运气好的渔船,一船打几千甚至上万都有可能。
不像现在,就是运气好,一船也就能打个千八的。
白峰只是提建议,至于人家采不采纳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一个多小时后,急着回家的白峰就让侯殿荣起网了。
当第一代那种老式的起网机带着嘎吱哗啦的声音把网拉出水面的时候,白峰和侯殿荣的眼里又看到一片白花花的银光。
“来了!来了!白磷!哥!看到了吗!一网白磷!”侯殿荣手舞足蹈。
“我眼又不瞎,怎么看不到?你小心点,别滑了脚!”白峰很担心这货一个激动,人掉海里去。
“而且个头还不小,最低是一斤头以上的,这一回怕是要真发财了。”
白鳞鱼是北方的叫法,南方通常叫快鱼,鲞鱼。
官方叫鳓鱼,也就是现在收购价最高的鱼,一斤五毛一,比鲳鱼还贵一分钱。
这一网鱼非常的沉,如果没有船上的小破起网机,就白峰和侯殿荣肯定是拉不上来。
这一网打了多少鱼已经无法估算了,反正网上全是鱼,进了船舱到处银光闪闪。
“开船!”待渔网全收上来后,侯殿荣意气风发地喊了一声,小船突突突突地驶上归途。
侯殿荣开船,白峰就坐舱里摘网。
半个多小时后,小船回到了岸边的时候,渔网的鱼白峰连三分之一都没摘下来。
一辆水产公司的收购车就停在码头上,车斗里拉着很多个大塑料桶,塑料桶里装着海水。
船停好后,两个人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把网上的鱼全下了网。
满满一船舱的白磷鱼。
白峰从船上下来,就又看到了收购员刘艳。
感觉自己有好长时间没看到这个女人了。
想起刘艳的名字,又想起六仗沟村里同名同姓的刘艳,白峰苦笑着摇头。
撞名了!
刘艳看到白峰也有些疑惑:“我感觉好长时间没看到你赶海了。”
“忙!没功夫赶海。”
“不就是开了个小店吗?有啥忙的!”
“你知道我家开店了?”
“当然知道,我还去你家小店买过东西,不过你没在家。”
“我经常不在家,在外面进货啥的,有阵子还下去赶集市,要不说忙呢!刘艳...我们村也有个姑娘叫刘艳,这名字就这么好吗?你们都叫刘艳!叫着感觉真别扭。”
“这有啥奇怪的,我们公司还有和我叫一个名字的,她比我大是大刘艳,我就变成小刘艳了。”
“那我们村的刘艳就只能叫小小刘艳了,她比你可小多了。”
“今天赶海弄到啥了?”
“六七百斤青花鱼!还有不知道多少白磷,青花鱼和白磷都多少钱?”
其实价钱白峰都知道,只是核实一下。
“多大个头?”
“都是一斤以上的。”
“青花四毛五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