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忙,我就自己下来了,打你电话你没接。脚好像好一些,那种刺痛没那么厉害了。”
“真的?那就好。你打我电话我都没听到呢。那你明天还要来吗?”叶莲问。
“看情况吧,如果慢慢好转了就不用来了吧,把药吃了就行了,我也不想天天来输液。医生说在家自己可以做一下热敷也可以。”
“哦,那就热敷。”
“明天周五,希望下周一能上班吧。”
“你又请好假了?”叶莲问。
“嗯,暂时请到周六,然后再看情况。”曹学谦说。
蓝杉拉叶莲的衣角,轻轻地说“饿”。
是哦,折腾了一中午,到现在都还没吃中午饭呢。
“那我们回家吧,”叶莲说:“家里的菜都烧焦了,吃不成了,等一下在街边打个快餐回家吃吧。”
*
晚上,蓝杉睡觉了。
曹学谦靠在床上,拿一块热毛巾敷在脚跟位置,等着叶莲。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是叶莲还在洗澡。
曹学谦的电话响起,曹学谦拿起手机一看,是蓝杉奶奶打来的。
蓝杉奶奶在电话里跟曹学谦说,今年老家天天下雨,老家的房子是粘土砖砌的墙,没有经过烧制,雨水泡多了就会变形,之前都有一点点倾斜了,现在倾斜得更厉害了,如果不支撑一下的话,怕是要倒,很不安全了……
这就是屋漏偏遭连阴雨吗?
自己目前的处境,何尝不是这样呢?
曹学谦接电话出了神,听到蓝杉奶奶大声地“喂,喂”,赶紧地回过神来,说那肯定要支撑住呀,安全第一呢。
蓝杉奶奶就说,她和蓝杉爷爷商量了,买一些木头,买一些红砖,买一些瓦,把房子的外墙加固,把屋顶重新翻盖一下,不让它继续倾斜倒塌。
曹学谦就问,这样行吗?行的话你们尽管去做好了,需要我做什么呢?
蓝杉奶奶就说,你在外面,也做不了什么,你邮点钱回来,我们请人做就可以了。
曹学谦沉思了一下,然后说,可以呀,计划什么时候要呢?要多少呢?
蓝杉奶奶就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呀,你寄五千块钱吧,等收到你的钱,天晴的时候,我们随时可以动工的。
曹学谦想了想,说,好,我跟叶莲商量一下。
与蓝杉奶奶的通话结束后,曹学谦陷入了深思。
三十而立,上有老下有小,到处需要用钱,而自己竟稀里糊涂地亏掉了十万大洋!现在又因脚跟疼请假要扣工资,还不知道周一能不能上班……
“你在想什么呢?”叶莲洗完澡来到卧室,看到曹学谦在沉思,便问他。
“刚才妈妈打电话来了。”
“你妈妈还是我妈妈?”
“我妈妈。”
“怎么啦?”叶莲问。
曹学谦便把刚才与蓝杉奶奶的通话都说给叶莲听。
叶莲沉默了一会,便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们自己的大窟窿都填不上呢。”
“我知道。但妈妈说的这个钱还是要想办法寄回去的,不然我心里不放心。”
“寄五千?”
“我想寄一万,五千的话怕爸妈太节俭做不好事,既然开始搞了就搞好一点,再加上有一段时间没寄钱回去了。”
“一万?”叶莲惊讶。
叶莲不理解。
不是自己不舍得往家里寄钱,而是他们自己现在是这么样一副烂包光景,自身难保呢,哪里还有余力往家里寄钱?并且还寄这么多?
这样一想,叶莲心里便有了点不悦。
曹学谦见叶莲的脸色阴了下来,便知道叶莲心里有想法。
他握过叶莲的手,说:“莲,我知道你心疼钱。但那是我小时候的家,也是我永远的家,家里有什么事情,我有责任承担。如果不把房子搞好,想到爸爸妈妈住得不安全,我哪里会放心呢?”
叶莲没说话,曹学谦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在情在理。
曹学谦停了一下,又说:“我们现在确实是遇到困难,但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会慢慢过去的。你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你也不会看到家里的房子摇摇欲坠而不管的,对吗?”
叶莲还能说什么呢?她又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还能真的置两位老人于不顾?
况且,曹学谦都说她“通情达理”了,这“帽子”这么好这么高,难道她还能自掴耳光,表现得不通情达理,把这又好又高的帽子往下摘吗?
“那你哥能不能分担一点呢?”叶莲问。
“我会问他的。如果他能分担那就更好,如果他有困难分担不了,那就我一个人承担起来。能力大就责任大嘛,为家里担点责任,尽点孝心,就不要计较那么多,做好自己就行。”
“那你已经答应妈妈了?”叶莲见曹学谦主意已定,问道。
“没有,没向你请示过,我哪敢呀?”曹学谦看着叶莲,说。
叶莲看曹学谦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得真好听,还向我请示呢,我有那么高地位吗?我的话有那么重要吗?”
“那肯定呀,你是老婆大人呀。老婆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