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水生将手里的公文重重撂到桌子上,恼火不已:“这些个污吏,不惩难以服众!本来因着封城一事,百姓已经有了怨言,加上今日这一遭,积怨更甚!来人!”
下一刻,门外的进来一个士兵,行礼道:“大人!”
“着人将巡查的人全部召回,来府见本官!”
“是!”
他要杀一儆百,让他们这些披着公家外衣的污吏瞧瞧中饱私囊的后果!
“那你忙,我回去了。”田园园见此事有了结果,功成身退要回去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木水生颌首而笑:“此事多谢孟夫人!”
临出门,田园园想起一事,回头笑道:“她们可收了我二十文,到时候你别忘了还给我!还有千万别告诉他人是我说的,万一来报复我,可就坏事了。”
木水生哑然失笑,这个女人一点没变。
“放心,一文都不差你!也会守口如瓶!”
田园园这才高兴地走了,刚穿过长廊就看到急匆匆而来的陈老九。
两人走了碰头,陈老九面露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田园园见他高兴至极,打趣道:“看到我这么高兴啊,莫不是有什么好事找我?”
陈老九大大方方的承认:“一言即中,你在此地等我回来!等我回过城守过来找你!”
“行,你去吧!”
目送陈老九离开,田园园在长廊上坐下等他回来。
这会儿天又阴下来,寒风一吹刺骨侵肌,她坐了一会就起身活动。忽地,见一个婢女抱着衣裳向这边走来。
离得近些,田园园认出她们正是许久不见的小红。
“小红!”
闷头走路的小红一抬头,见是她,面露惊喜地快步走来:“是娘子呀!您近来可好?孩儿可好?”
“好,都好呢。你呢?”
“我也好。”
“小绿呢?怎么没看到她?”小绿和小红一起伺候过她月子虽说是得了木水生的命令,却也尽心尽力。
闻言,小红的眼神一黯,“上个月,她老子娘来说已经为她定亲,就把人带回家去。现在府里就我自己了。”
小绿与她的未婚夫连见都未见过,便被她娘做主许了出去,盲婚哑嫁,后半生的幸福与否全靠运气。幸福和睦便是命好,反之则是命不好,将人生大事的好坏归于命运,然殊不知,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田园园不由长叹一声。古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的婚姻大事自然由父母做主。时至今日,虽不再盲婚哑嫁,然父母依然在左右子女的婚姻。
君不见今有催婚三百式,催人婚嫁催成狗。
她感慨出声,又问道:“她家在哪?改日我也送一份礼金。”
“她家在城南六巷。“小红也叹了一声气,说:“听说婚期定在今年七月,眼下这情景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成婚。”
二人又唠了会儿家常,小红突然问道:“田娘子您读过书,比我明事理知是非。您能告诉我,若我有了心上人,而父母又不同意,我能与他离开此地过日子吗?”
……少女,你这想法好危险。你不怕他带你去共沙瓦底嘎腰子?!当然,在落后的古代还没有这种残忍的恶魔存在。
田园园愣了一下,看着她娇羞红了脸。可见是少女怀春有了心上人,又经小绿的事情怕父母不同意,所以才过来问自己。
她在现代看了不少父母不同意,远嫁他乡的女子,过的好与不好,真和开盲盒一样!女人呢,不应该为了爱情冲昏头!你可以图他有钱、恋他有权、贪他颜色,就是不能图他对你好。因为一旦他对你不好,你便真的一无所有!当然也有嫁给爱情的人,可又有多少呢!爱情是风花雪月,而婚姻则是油盐酱醋茶,时间是催化器,再美好的感情也归于烟火。
她原本以为自己同孟长辉之间有爱的,可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只能说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在彼此坦诚相见后,因为道义和责任不得娶了自己。而自己呢,沉溺于他的男色,迷失在自以为是的情爱。
唉,造化弄人!
小红今年不过十五六岁,含苞待放。田园园不愿见她走错路,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既来问我便是心中也有犹豫。少年慕艾是平常,少女怀春也是诗。可若你与他去了别处便是私奔,都说奔为妾,由此你便落了下乘,以后子女的婚姻前程也是低人一等。若他真心爱你,又如何眼睁睁地看你入这火坑!你与他相好,何不让他向你父母提亲,三媒六聘光明正大嫁给他。”
闻言,小红立时红了眼眶,“我生母早逝,现在是后母当家。都说有了后母便又后爹,我爹也只顾着后头的弟弟妹妹,上次我回家说已经为我物色人家,恐不会同意。”还未说完,眼泪便已落了下来。
“若是你非他不嫁,去求你家木城守。别看他平日板着脸,其实最是古道热肠!”田园园给她擦掉泪,“他是一城之守,正三品的大官。若是他发了话,你父母不敢不从。”
小红红着脸福了福身子,犹犹豫豫道:“多谢田娘子,只是,只是我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有资格让大人为我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