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言会自裁她没有丝毫意外，相反正如了肖琳的心意。
黎婉言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回去即便不死也会受万人唾骂，她以前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名声也会消失殆尽。
而且，真要审判起来，最好也只能落个被贬为庶民的下场。
她不仅会给皇室抹黑，肖琳再想杀她也易如反掌。
所以，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死在钟离，即便她的骨灰运了回去，也有问罪的必要了，晋王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可能再向皇上讨要说法。
肖琳不是想不到黎婉言死后的结果，可沐辰如今还躺在床上，在外祖父和君老的救治下，都生死不知，黎婉言只要有生的可能，她都不会心安。
她之所以没有独自复仇，反而闹大了，就是不想黎婉言有活下去的机会，最重要的要她身败名裂。
黎婉言像一个闹剧，没有引起丝毫的轰动，被侍卫抬了下去。
解决了黎婉言这个麻烦，张华阳也没有多留肖琳，随后安排人送他们出宫。
顾钰在肖琳身侧走着，见她从出来时就是这样的一副面孔，犹豫了几次都没有问出口。
还是肖琳看不惯他的欲言又止，先开了口：“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你是故意的？”
顾钰说完，怕肖琳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又道：“你的身手我见识过，离她又那么近，若是想要阻止她自裁，是可以做到的，所以，你知道她会死，或者说你想要她死？”
肖琳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是，她毕竟是公主，回去不一定会死。”
顾钰没再开口，他也能猜到结果，可若是如此，怕皇上那边会有些麻烦。
肖琳似乎能猜到他的想法，解释道：“皇上不会怪罪。”
顾钰一惊，没纠结肖琳为什么会猜到他所想，直接问道：“为何？”
“皇上年迈，皇子间明里暗里已经争得你死我活，如今这些事已经操心的不行了，何况一个嫁出去的公主？”
“而且，受伤的是沐辰，皇上既然派了你来，不可能想不到避嫌一说，只有一种可能，黎婉言的命不值一提。”
见顾钰听得认真，肖琳也不介意多又说了几句。
“晋王一直明哲保身，不掺和皇子间的争斗，沐辰虽坐了世子之位，可他的表现众人都能看见，但你不一样。”
肖琳将话说到这般，顾钰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我在祖父跟前长大，虽不能袭爵，但如今已经在军营里已经小有地位，而且，大哥的表现，让他们更在意我的发展，若我加入了某位皇子的阵营，可能也代表了祖父的决定。”
肖琳点头，接着他的话道：“所以，来钟离国会耽搁一段时日，祖父那边有沐辰受伤一事，肯定会闭门谢客，等我们回去后，差不多大局已定，你想再做什么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皇上还是……”
“不，皇上没有猜忌祖父的意思，”肖琳知道他的意思，打断他道，“只是想他的后代也能如他一般，祖父没有阻止你来钟离，便已经和皇上达成某种共识。”
顾钰恍然大悟，“多谢大嫂解惑。”
肖琳只微微摇了摇头，彼时二人已经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宫门，刚要上马车，却被一旁的一道声音打断。
“肖琳！”
肖琳抬眸看去，不远处，秦氏在嬷嬷的搀扶下正着急的向这边走来。
“婉言呢？”
秦氏还未近前，便开口问道。
肖琳不答，只转头看向已经被抬出来的人。
秦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几个侍卫正抬着一副架子，架子上躺着一个人，从衣着上看，确实是黎婉言。
秦氏不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见黎婉言一身的衣服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也险些摔倒，好在一旁的下人及时扶稳了她。
秦氏于肖琳而言，没有什么恩怨，还曾受过她的恩惠，也愿意让她最后见一次黎婉言。
肖琳没发话，抬着黎婉言的几个侍卫也静静的守在一旁，听候差遣。
楚陌去世后，秦氏悲伤过度，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黎婉言在撑着。
好不容易她才悲伤中走出，黎婉言又被一道懿旨宣入了宫里。
她心中发慌，便也跟着来了，没曾想再见黎婉言竟是一副尸体。
“是你！”
秦氏擦去眼角的泪珠，起身后怒目瞪着肖琳，指控道，“是你害死了婉言！”
对于秦氏的话，肖琳没有丝毫慌乱，与之对视道：“黎婉言残害忠良之后，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抓人，太后已然下旨，不日便会传遍整个云城，楚夫人莫要冤枉了人。”
秦氏却是冷哼一声，拂去嬷嬷搀扶的手，大步向肖琳走去。
肖琳抬手，阻了身后的顾钰上前。
“婉言说过，除了你，陌儿不会对旁人放下戒备，所以，是你杀了陌儿。”
秦氏在肖琳一步外站定，语气略显平静，但能看得出她在极力隐忍。
“黎婉言便是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猜测，所以对我下了杀手，也因此而丧命，不知道楚夫人这般说，又是何意？”
秦氏怎会听不出肖琳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