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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处(2 / 11)

里摸出个瓷瓶来,大约是随身带的伤药,权当救急。

澜音赶紧接了,与谢渺合力将周氏拖到隔壁屋里,扯下帘帐擦干净雨水,拿身体挡住旁人的视线,在要紧的伤处细细上药。

少顷,果然有人送来热腾腾的汤面。

姐妹俩虽没胃口,到底饿了许久,便各自分了半碗先垫垫肚子。等热汤下肚,身上也总算暖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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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暖厅里,这会儿灯烛通明。

先前错落摆放的桌椅都被堆到角落,地上横七竖八地摆着许多个箱子,都是从谢家书房里搬出来的。

陆修迅速扫了眼,里头全是文书。

韩嗣宗脸上挂着客气的笑,身体却迅速堵过来,挡住陆修的视线,又笑道:“陆大人来这里,可是皇上有事吩咐?”

“只是路过。听说蔡将军亲自南下,查抄了淮南节度使陈恪?”

“姓陈的暗中勾结逆王,早已证据确凿,皇上得知后震怒,下旨要将阖府男丁全部问斩。也算是他自寻死路,非要往刀口上撞。”韩嗣宗显然对仪鸾卫办的差事颇为自得。

陆修未多置喙,又问:“那这谢家?”

“谢家么……”

韩嗣宗心里犯了难,干笑了笑。

他原以为陆修今日闯进来是奉旨插手此案,听说只是路过,态度就有些微妙。

“陆大人也知道咱们仪鸾卫的规矩,办案时半点都不许往外透露。今日查封谢家,原本不该让旁人进来,自然,陆大人得皇上信重,不比旁人。但这案情……怕是不便多说,免得蔡将军怪罪。”他继续干笑。

“蔡将军驭下甚严。”陆修当然知道蔡衡杀伐决断的权柄与威势,声音不咸不淡。

韩嗣宗有些尴尬,忙道:“喝茶,陆大人喝茶。”

陆修却没碰茶杯。

他今日确实不是来插手这案子的。因靖王谋逆案牵涉重大,皇上交给了最信重的仪鸾卫,查抄府邸这种事跟刑部更是无关。他虽受皇帝赏识,到底官职有限,对这案子的始末和内情也知之甚少。

事实上,若不是事涉谢家,没人会闲的没事去闯仪鸾卫办案的地方,白惹一身骚。

只不过……

陆修抬眸望外,正好看到澜音半身湿透,娇丽的衣裙沾了泥,正吃力地拖着昏迷的周氏往隔壁走,纤秀身影在风雨里格外柔弱。

罢了,毕竟救过他性命。

那般活泼明丽养尊处优的闺中少女,骤然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情势不明且前途未卜,到底让他没法视若无睹。

陆修抬手,又问:“她呢,打算如何发落?”

韩嗣宗面露迟疑,却没好意思连番推辞,只低声道:“这事原不该透露,但陆大人既问,这面子当然是要给的。”

“蔡将军的意思是府里的仆妇丫鬟全都发卖,女眷犯了事的流放发配,旁的都充入奴籍。这位是谢家的女儿,大约会送到宫里做苦力去。若不然,谁家敢买这种人当奴婢?”

说罢,又啧啧叹道:“像她这样好的容貌,满京城都寻不到几个。偏巧是卷入谋逆案的罪臣家眷,等进了宫当苦力,怕是要被生吞活剥,熬不了太久。”

这般处置,倒与陆修的推测相符。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此行南下原是为办别的差事,对谢家的案子丝毫不知情,大局上一时间有心无力。

但若放任她入宫,却无异于眼睁睁看她走上绝路。

“也不是没别的去处。”陆修沉吟着,倾身靠近些,低声报出个地方。

韩嗣宗闻言诧然,“这地方如今可是香饽饽,一时半刻难去得很。韩某自问手段有限,陆大人这是要帮她一把?”

“还需韩大人费点心。”陆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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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瓢泼的大雨,直到翌日天色微明时才算停了。

整个谢家却已一片狼藉。

仪鸾卫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把能用到的东西都搜刮尽了,才贴上封条撤了人手。

满府仆婢仍旧羁押在照壁前等着择日发卖,澜音和谢渺母女俩则被捆上青布围住的马车,挪到了狱中。

澜音原以为她还会再见到陆修,或许那时,她可以假装忘记让世子爷做马奴的经历,厚着脸皮向他打探关乎这案子的消息。

哪怕问到一点点也好。

但陆修在与韩嗣宗简短交谈过后就走了,除了后来让仪鸾卫送来两碗驱寒暖身的汤药,让她不必再受病苦之外,再也没露过面。

唯一可喜的是澜音见到了母亲。

不过一个日夜而已,母亲梅氏却已憔悴了太多。昨日清晨出门时簇新的绫罗衣衫沾了许多脏污,发髻间的步摇也早已不知去向,那双眼睛熬得疲惫泛红,脸色在牢狱里格外苍白,整个人都似被绝望的重石压着,濒临崩溃。

坚固的铁栅栏封住牢门,两侧火光熊熊刺目。

梅氏原本颓坐在角落,瞧见澜音经过的那一瞬间,却仿佛遭了雷击般猛地站起身来,一个箭步扑到铁门前。

“澜澜,他们连你也不放过!”

原本清悦的声音熬得近乎嘶哑,她将双臂伸出铁栅栏,牢牢攥住澜音的手,眼底骤然涌起恐惧惊慌。

澜音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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