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家吧。” 崔佳佳牵着吴肖尔的手，先上了车。 副驾驶的位置，留给方心怡。 回到家门口，一人一碗拉面吃得依旧很开心。 负责他们片区的死神，路过面馆，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他的身边。 吴肖尔假装没看见他，和好友有说有笑。 死神调皮，做好鬼脸，就等着吓他一跳。 吴肖尔也不是好惹的，找老板要了一壶滚烫的茶水，装作不小心，撒在了死神的身上。 “小子，我不怕烫。” 死神小心眼，故意弄倒茶壶中剩余的水。 滚烫的热茶，倒在吴肖尔的大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没事吧！” 崔佳佳心疼，拿出湿巾为他擦拭。 死神咧着嘴在一旁看热闹。 “混得不错哦，小子。” 吴肖尔继续装作看不见死神。 面馆里人来人往，总不能说有个死神在店里吧。 影响老板生意多不好。 “去去去……” 他假装赶猫，想轰走死神。 死神耍起无赖就不走。 故意坐在他们的身后，眯着眼睛，盯着崔佳佳。 这目光很不友善。 吴肖尔很不爽。 他催促着众人赶紧吃饭，吃完赶紧离开这里。 死神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了。 他走哪里，死神就跟到哪里。 哪怕是厕所。 “你能出去吗？我要尿尿？” 厕所里没有外人，吴肖尔终于能和死神对上话。 “放心吧，我看得多了，不敢兴趣。”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呀？” “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格外枯燥，遇到你之后，我的生命中仿佛有了光，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吴肖尔没话讲。悻悻走开。 他有无数的心里话想对死神说。 他一张口，死神便凑到跟前，一脸坏笑地听着。 那表情，十分厌烦，只好闭上嘴拉着崔佳佳继续走。 “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家吧。” 崔佳佳看他有话不说，也是急得要死。 “好啊，好啊。” 吴肖尔迫不及待离开这里。 死神可不管这些，他就是跟着。 吴肖尔忍无可忍，在一个没人的巷子里冲着他打发脾气。 “你有完没完啊。” “什么？” 崔佳佳看着他对空气发脾气，也挺诧异的。 稍纵就明白，他是在对一个看不见的人发脾气。 这个人离他们还挺近，怪不得吴肖尔总有话不能说的模样，原是在提防他。 “你跟了我一路了哎。” “我没事做嘛，这么多人，就你能看到我，还不能我跟着吗？” “我是不知道你的工作单位，不然我一定投诉你，上班摸鱼找人聊天。奇了怪了，你们死神的人数也不少，不能下了班，一起聊聊喝一杯吗？” “大家工作时间不固定，想聚也没有机会啊。” 死神委屈地撇着嘴，闪着烟熏大眼，祈求他的原谅。 “那你也不能一直跟着我啊，何况我还在约会哎，你也活了几千年了，有点眼色好不好，不然你也不会上了几千年的班，还做着跑腿的工作。” 堂堂死神，伸手就能勾走一个人的灵魂的死神，竟然在吴肖尔面前崩溃大哭。 哭得特别的伤心。 吴肖尔有些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死神蹲在地上，捂着脸。 “你干嘛那么说我，我只是太无聊，太孤独了，没人说话而已，你不喜欢我跟着你直接说嘛，干嘛要嘲讽别人呢？” “你不会真的哭吧。” 吴肖尔真是不相信，死神会像受了我去的女孩子一样大哭。 死神抬头，烟熏的黑眼圈，被泪水打湿，妆花了。 满脸都是眼泪轨迹。 “我真哭怎么了，受了几千年的委屈还不能哭下了。人死了一生就结束了，前程往事都了却了，我呢，我们呢，还是要兢兢业业地工作。” 吴肖尔真想请死神去路边的烧烤摊喝一杯。 一个人点两瓶酒是不是有点奇怪。 看了看巷子里，四下无人，清净得很，便请求崔佳佳能不能帮忙跑个腿。 他要安慰哭成泪人的死神，走不开。 崔佳佳到时很乐意。 死神喝啤酒，一生难得一遇，这点小忙还能不帮忙？ 不一会，崔佳佳回来了，带着一打啤酒，几个小菜。 直接在地上铺开。 崔佳佳坐在一旁为死神掩护。 让人看见，最多让人觉得他们有病，不会想到其他灵异事件。 死神喝下吴肖尔递来的啤酒，三杯下肚又开始哭起来。 死神是个一喝醉就哭的男人。 “他又哭了。” 吴肖尔对崔佳佳解释。 她对这个多愁善感的死神，到时很感兴趣。 崔佳佳拿出纸巾，示意小二递给死神。 死神接过纸巾对崔佳佳说声谢谢。 这谢谢，还是小二转告的。 死神擦掉了妆容，露出们来面目。 看起来是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年纪轻轻就死了。 “冒昧的问一句，你在世的时候多大？” “按照你们现在的时间来算，差不多60吧。” “那你怎么不老啊？” “我还有个几千岁的模样，你要不要看？” 吴肖尔收回刚才的说法，为自己幼稚无知的想法道歉。 “那你是老死吗？” “战死沙场？” 死神也曾是个英雄。 60岁还能驰骋沙场，死神在世之时可不是一般人。 “这酒真不错，我能再和一罐吗？” 吴肖尔接着递给他一瓶酒。 又一罐下肚，死神叹了一口气。 “不说了，从前的事说多了都是血泪，不提了兄弟，咱们喝酒。” 啤酒罐碰杯，酒沫飞了出来。 死神真心把吴肖尔当朋友。 吴肖尔也很感激有这次奇遇。 “5天，五天后，我就看不见你了，你对我，也想其他人一样，看不见，摸不到。” 吴肖尔不想分别的时候说再见，会后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