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章撩开宋拂之的衣领，温声道：“忍忍。”
章低头，直接咬住宋拂之锁骨下的一小块皮肤。
动作竟还是斯文的，像是上流公子在垂眸品尝一道美食。
力道却不斯文。
皮肤猛感刺痛，接着清晰感触牙齿的锐利，唇的柔软，和舌的滚烫。
牙关收紧，空气被吮尽。
似乎要把人咬穿。
又疼又麻，宋拂之忍不住低叫出声。
头皮轰地炸开，宋拂之推拒着章的腹部，掌心下的肌理紧绷，竟难以撼动。
宋拂之慌乱地揪着章的衣服把人弄起来，声音颤抖，情急之下用词粗鲁：“操！别咬。”
痛对于宋拂之来说是一种隐秘的刺激，再咬下，他怕自己出丑。
牙齿松开，留下一个新鲜渗红的圆斑。
宋拂之胸腔起伏，呼吸沉重：“不干净，身上雨水，还汗……”
章也呼吸急促，眼睛发红，半晌笑出来：“就因为不干净所以打断我？”
宋拂之拧眉隐忍，不答。
“章。”宋拂之也叫他大名，“你要亲就好好亲，别咬。”
“好。”
章嘴上应得倒是乖，却没吻人的意思，腰背挺直，离远他。
章问：“怕疼？”
说着要婚礼的仪式感，这会反倒又不亲。
还问一些没头没尾的废话。
气氛经被挑这，宋拂之忍无可忍，单手扣住章的脖子把人带自己面前，直接堵住他的嘴。
那瞬间，掌下的脉搏陡然跳得飞快。
章的唇好烫。
刚刚还凶着咬人的教授，此刻突然静，僵，间仿佛停止。
章眼眸惊颤，任由宋拂之贴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
丝毫不深入的浅吻，其他的感官甚至盖过唇上的触感。
耳边雨落如珠，不远处隐约传来孩子们的嬉笑与抱怨，老师们在打电话商量之后的安排。
万般嘈杂，忽近忽远地盘旋，唯对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稍微睁开眼，目光中只另一个人，和他同颤抖的眼睫。
树枝绿叶遮掩住他们紧靠的身影，学生老师与他们仅一雨之隔，十步之遥。
如果人冒雨跑过来，就可能看他们在接吻。
枝叶摇曳，吻声细小，仿佛偷情。
宋拂之吻两秒，退开，耳朵脖子经全红。
他从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
动吻一个男人。
章不比他好少，眼睛红得彻底，胸腔起伏，呼吸乱如麻。
两人红着眼对视，谁也没说话。
如一场乍然苏醒的荒唐梦，雨水渐歇，天光骤亮，乌云飞速地向两边退开，明亮的阳光穿云而出，洒满大地。
“雨停！放晴咯！”
孩子们欢呼着，收伞，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地从树下飞出来。
“宋老师，回！”老周扯着嗓门喊。
繁密茂盛的大槐树下，高中老师和大学教授先后走出来，两人之间隔得很远。
教授直接走另一边，召集大学生们回宿舍。
教授一向淡然，此刻耳尖竟带着点红，所幸学生们都没他高，就算看也不敢问。
宋拂之一点没回头地走进高中班里，吴任看他浑身湿透，哎呀一句，要他快回换换衣服。
宋拂之：“没事。衣服很快就干。”
“人教授还挺待见你的哈，勾肩搭背地请你过躲大树。”老周打趣道。
宋拂之不动声色：“当我们离那棵树近，树下没人，不会挤你们的位置。”
“道道，看出来！”
老周哈哈两声，突然停笑，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他打量着宋拂之，半晌道：“老宋……你是不是被虫子咬，还是对花粉过敏啊？脖子后面红一大片。”
宋拂之神色淡淡，吐字道：“应该不是。”
老周忧心地问：“你没事吧？”
宋拂之摇摇头，不动声色地整理一下衣领。
衣服遮住锁骨下的咬痕，却遮不住应激难褪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