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清晰的镜子里,女孩牛奶白肤,起伏有致,马甲线微陷的小腹平坦如川,四肢纤长但并非干细,有一种年轻少女特有的微肉感。
也很漂亮不是吗?
但他为什么宁愿自己疏解,也不碰她。
十八岁前,日日担忧他会让她还债,如今生日刚过不久,她又变卦地烦恼,如若男人不那么正人君子便好了。
但若他真的平白无故要了自己,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她总是如此不知足,想法又这样多变。
次日,太阳在春潮荡漾的梦里东升,金光灿烂的阳光大片洒进,洛可可风格的卧房宛如电影里公主的寝殿。
沈别枝故意赖床,拉起薄被遮挡阳光,想等季夜鸣出门后再起。
反正他从未规定过她起床时间,只是她最初来到季家,生怕惹主人不快而让她提前“还债”,所以每日按时起床、不敢拖延。
后来她被男人吸引,期盼每天能与他多待片刻,多与他说几句话,就更不会晚起。
楼下餐厅。
早餐已经端上餐桌,男人面前的食物摆盘讲究,刀叉整齐地置于餐布。
夏天早晨,食物的热气散发缓慢。
季夜鸣目光扫过空荡的餐厅入口,唇角微勾,温声吩咐张姨:“去叫别枝下楼用早餐。”
“好的,先生。”
沈别枝没想到季夜鸣会差人来叫她,他做那样的事情被人撞见,竟也不尴尬。
慢吞吞地下楼,竭尽所能拖延时间。
张姨观察她的面色,像一位慈爱的长辈,笑着柔声问:“别枝小姐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呀?“
沈别枝闻声,睡眼惺忪地打一个呵欠,声音低软:“有一点。”
张姨忧心她身体:“那就吃饱再睡会儿。”
“嗯嗯。”沈别枝含糊点头。
刚到餐桌,张姨就向季夜鸣笑眯眯地说:“先生,小姐最近练舞太累,昨晚都没睡好,您让她休息休息吧。”
沈别枝为什么来季家,张姨与陈尧都知道,小姑娘来时年纪小,年龄大了的女人容易心疼。
见季夜鸣对沈别枝好,她也把沈别枝当个晚辈在照顾,时常壮着胆帮她在男人面前说话。沈别枝:“......”
张姨是好心,但这话只怕会起反作用。
他可千万不要提起昨晚的事情。
季夜鸣抬起头,漆黑的眼眸注视她,微笑似有深意:“没睡好?”
作者有话说:
季总是变态,粥粥先骂[狗头
第6章藏茉莉
◎人人都能欣赏,不好。◎
“没睡好?”
男人一出声,沈别枝就被拖回昨晚的画面里,耳朵、脖颈都开始发烫,眼睫垂下,在脸颊投出淡淡阴影。
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她小声重复对张姨所说的:“有一点。”
季夜鸣平静地注视她,目光掠过眉眼五官,落定细长白瘦的脖颈。
如昨夜所见的那样乖顺、脆弱不堪折,又总是坚韧地高仰,生机旺盛。
他抬起手,白净分明的指节轻推眼镜,指腹触碰冰冷的银丝镜框,好似那柔软的鹿皮项圈、银质细绳的触感,真实地存在于掌心与五指。
沈别枝低恹恹地拿起刀叉。
因为眼前的罪魁祸首,做了一晚上颜色不健康的梦,一帧一帧如真实发生,能睡得好才怪。
为什么作为当事人,还能如此坦然淡定。
难道脸皮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宽厚度吗?
“为什么睡不好?”季夜鸣神色仍旧温柔和沐,好似什么也没发生:“昨晚做了噩梦?”
他伸手拿过她盘里的鸡蛋,安静地看着她,一边细致缓慢地剥蛋壳。
与两年前相比,眼前的年轻女孩五官与身姿都长开不少,婴儿肥逐渐消减,流光溢彩的琉璃眼装着遮掩不住的少女心事,形成一种介于清纯与性感之间的风韵。
胆子也大许多,会同他撒娇耍赖,调皮地在背后朝他扮鬼脸。
遗憾被抛弃过的流浪猫,始终无法全心信任,对他仍有敬畏,不敢肆意。
沈别枝顺着他的话音,回想起昨晚那些零碎的羞耻臆梦,脸颊红如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