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破衣烂衫,却往那最热闹的倚翠楼走去。
看他那背影,像极了那一日在赌坊被扔出来的,而后被赵氏扶走那个人。
他,会不会就是赵氏口中的那个儿子?
那他会不会知道胎记男?而他娘屡次勒索皇后都能满载而归,究竟,她手里的把柄会是什么?
这个男人,会不会知道真相?
倚翠楼前的那条街上,灯火通明,几个女子身穿薄衫,玲珑剔透的身材若隐若现,她们风情万种的撩拨着路过的男人们。
我眼睁睁的看那个男人被紫衣拉进了倚翠楼,他还时不时的动手动脚,紫衣欲拒还迎的模样,着实看的人心痒痒。
差点忘了,倚翠楼里的姑娘,就没有不认得我的!包括,那里的妈妈。
“哎哟,郡主!”那个曾经和紫衣一起侍奉过沈诺喝酒的女子,一见我像见到了金子一般,殷勤的不得了。“郡主可是好长时间没出现了,现在一见你,可是亲的很呢!”虽然她一身呛人的脂粉味,可是对我依然很热情,看不出半点的假装。
我从衣袖里掏出五两银子塞给她,“哟,郡主怎么如此客气?”
“紫衣可在?”
“紫衣在,只不过刚接了个客
人。”
“麻烦把她叫出来,我有句话跟她说。”我拍了拍她手里的五两银子。
这种风雪场所的女子就是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五两银子让她跑了腿儿,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买卖了!
“好嘞!我这就给你去叫!”她拿着那五两银子乐颠颠的跑上楼,步伐都有些发飘了。
不多时,紫衣匆匆下楼,见我站在一旁,便笑脸迎人,“都当了郡主了,还没忘我这么个提不上排面的人?”
我也懒得和她废话,把我的来意和她说明,然后塞给她一锭银子,她掂了掂,“行啊,你等着吧。”
我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大概过了两盏茶的工夫,我都快冻僵了,胳膊被紫衣拽住,“打点好了,跟我走。”
进了紫衣的房间,那个男人已然喝的酩酊大醉,紫衣用眼神示意了我,我走上前,戳了戳那个男人,“公子。”
“嗯?”他的脸因为醉酒的关系,变得红彤彤的,眼神迷离到几乎快要睁不开了,“你是……”
我佯装青楼女子般的笑,用帕子甩在他的脸上,“我是倚翠楼的蓝荷,见公子喝的大醉,特把你送到了紫衣姐姐的房中。”他一脸猥琐的摸着我的
手,“你也可以留下来陪我……”他的笑容简直恶心至极。
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却还陪着笑脸。“看公子的穿着,怕是能付钱给紫衣姐姐就不错了……”我轻笑着。
他再一次捉过我的手,“放心,大爷我有的是钱!”
紫衣上前将我的手甩开,紧握着那恶心闹得手,“大爷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他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我家生财有道!”
我转了转眼珠,马上凑了过去,“公子说说看,是什么道道儿?好让我们姐妹也能发一笔!”
“你们?不行!”
“我们为何不行?”紫衣撅着嘴做出些不悦的表情,轻捶着他的胸口。
“我娘是当今薏宁公主的乳母!还曾在皇后身边伺候过几年,可是她的得力助手呢!”果真,他是赵氏的儿子!
紫衣这女子是个及其有心计的人,只不过,她不坏。
这男子的话一出,她立刻明白我是为何来找他,毕竟,我这个下人出身的郡主,也算是半个宫里的人。
“宫里当差能挣几个钱啊?还不如我这倚翠楼一天的生意呢!再者说,宫里当差的是你娘,也不是你!”紫衣高冷的离开了那个男人,飞了
个白眼。
那男人一看紫衣看不起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我娘手里有皇后的把柄!自然朝她要多少就给多少了!”
“你娘不过是皇后的贴身宫婢,嘁,怎么会有皇后的把柄?定是你在胡说!”我用轻蔑的眼神斜了他一眼,顿时点燃了他心中的那股火!
他啪的一拍桌子,带着醉意,娓娓道来,“我娘可是没少替皇后办事!就说她曾经替皇后杀过人,据说还是个大臣的女儿,啧啧啧。”他又灌了一口酒。
他说的是张兰雅?她许是这世上最无辜的受害者了,不明不白的被毁了容,竟是因为她与薏宁是同父异母,怕暴露了薏宁的身份!而那薏宁,却在众星捧月之下,享受着公主的待遇!实则,她不过就是一个孽种!
“就这?人已然死了,死无对证,你娘就凭这件事能挣几个钱?”
“还有呢!我听我娘说,在皇后还未嫁给皇上之前,皇上是跟丞相的妹妹好,可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却娶了皇后,负了那丞相的妹妹,那妹妹竟然跟着前朝太子跑了!”果真,苏柠姜是和沈铭走的,“走了也就罢了,竟然有一年,有人在安柠附近的一个小村镇,见
到那丞相妹妹大着肚子,在街边闲逛,皇后听闻,顿时怀疑那女子怀的是皇上孩子!当然,也许是妒忌皇上一直惦念着她,于是,她就让我娘派人暗中追杀!”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问,不知为何,我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