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没想,就跟上了凉初的脚步。
他走的很快,而且贼溜溜的,尽量避开了禁卫军巡逻的路线,越走,越发的偏僻。
只是,这条路,怎么这么眼熟?
他终于到了一处地方,四下看了看,将怀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可我,根本没看见周围还有人啊?
是不是他那藏的极深的主子,还没到?我躲在不远处观望着。
可他竟然蹲了下来,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
火光映衬着地上的东西,竟然是一些冥纸和叠的元宝?
他竟然是来拜祭的?不是来与他那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主子,碰面的?
我的脑子竟然灵光一闪!
这个地方不就是胎记男祭拜璎珞的地方吗?上次没抓住他,这一次逮个正着!
凉初啊,凉初,想当初我是看你对淑妃那份忠肝义胆的份儿上,看你受着那群宫人的欺辱可怜,才要你来我身边的,我自诩待你不薄啊,你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陷害主子的事?
不但害我家破人亡!还几次三番的想要毒害于我?
我握了握袖口中封烨给我的那把匕首,也许,今晚一搏,便会是最后一次了!
封烨,你我可
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我始终,还是没等到你来,希望来世,我还能看到你那灿烂的笑脸,还有那双永远都充满柔情的眼。
下一世,我一定要在最懵懂的年纪遇到你……
我噌的一下窜了出来,声音冷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凉初,你这是在祭拜谁呢?”
凉初猛的一抖,回过头的目光满是惊诧,他那半张脸,被火光映衬的格外吓人。
“郡,郡主?”他紧忙将所有的东西扔进火堆里。
那火,越烧越旺。
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我用脚踩灭了火,他却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往怀里扒拉,“郡主莫要这样啊!这是凉初的亲人那!”
看着他一个劲儿往怀里搂着那堆灰烬,没有惧怕余火会将他的衣衫烧坏,我却停住了脚。
他所谓的亲人,便是那璎珞吧。
一个阉人竟能如此的重情重义,不比那些海誓山盟骗人的男人,强上百倍吗?
“说吧,你幕后的那个人是谁?只要你说,我答应放你一条生路!”
凉初擦眼泪的袖子一顿,继而不咸不淡的说,“郡主说的是什么啊?什么幕后的人?”
“少废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
么!”
“凉,凉初不知啊!”
我指着那堆灰烬,“那你这是祭拜的何人?”
他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无辜,“是凉初的亲人啊!”
亲人?
我才不信!
我从火堆里捡出未燃尽的半张纸,上面赫然写着生辰八字!虽然年份没有了,可时辰还在!
当我的眼睛落在那半张纸上时,顿时变得不淡定了。
为何这时辰不是璎珞?
难不成,这真的是他的亲人?是我一直误会了凉初,还是他故弄玄虚?
“亲人啊?什么亲人?”
“算是凉初的叔父,他在世时对凉初不薄,有年冬天,我家大人出去干活,把我独自留在家中,天干物燥,竟起了火,那时我还小,被困在火海里出不来,幸得这位叔父,不顾安危救我出来,凉初也不过胳膊上灼出了块疤罢了,亏了他,凉初才捡了一条命!前些年,这叔父死的冤那,凉初没什么能耐,只能给他烧着纸钱,让他在下面的日子过得舒坦些!”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依旧觉得堵的慌。
凉初真的不是那个胎记男吗?还是他今天的一切,都是有意为之呢?待过几天,找个机会让洛安看看,他
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那个胎记男!
如果真的不是他,那之前往水井里扔死老鼠的也不可能是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然后转身离开。
如若这不是他设的局,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如若这是他设的局,那我今天铁定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一路走来,突然想起,我爹的生祭也快到了,我这个不孝女,从未给他任何东西,连想都没想过。
那个曾经把我视为掌上明珠的男人,终是离我而去了。而如今,我只剩下自己,想要找个像我爹那般一心一意的男人,怎么就这么难?
路过妍暖阁,里面烛火摇曳。
皇上定是在批阅奏折,我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可我竟然看到盟鸾站在外面守门,许是夜深了,门外除了他,也没别人了。那么,沈诺一定在里面。
这么一会儿工夫,来了个宫婢,和盟鸾说了句什么,他便匆匆离开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妍暖阁的门口,想要听听皇上是怎么教育自己儿子的!毕竟,他今日所做之事,简直有伤大雅!
“诺儿,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简直太胡闹了!”皇上教训着沈诺,而他一声不吭
。“朕不反对你娶妻纳妾,可你与那兰因还尚未成亲!你怎么就能犯这个糊涂!”
什么叫不反对他娶妻纳妾?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