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刃遂将御医院里传出来的消息如实告知。
今晨因北冥渊情况异常,御医院当即派御医入偏殿诊断。
诊断结果,北冥渊身上出现发斑,体虚气弱,形神俱疲,诸如此类症状与御林营里瘟疫相似,却也有不同之处。
直到流刃离开皇宫,北冥渊身上的症状仍未得到证实,但也不容乐观。
“这几日偏殿里当真没有异常?你有没有问过顾紫嫣,每日送进偏殿的饮食可有问题!”闻少卿神色肃冷,寒声质疑。
“回主人,属下来时有去找过皇后,她说饮食皆出自云光殿,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流刃犹豫片刻,“只是昨夜……”
“昨夜如何?”
“昨夜那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引属下离开偏殿一段时间……”
‘啪—’
闻少卿狠拍桌案,“你说什么?”
流刃恐误大事,不敢隐瞒,遂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告知。
闻少卿狠戾瞪向流刃,咬牙切齿,“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属下知错,属下愿意受罚。”流刃拱手,道。
闻少卿强自压制住紊乱不堪的心绪,阖目不语。
许久之后,闻少卿睁开眼睛,“小歌。”
“主人怀疑是凤天歌入偏殿动的手脚?她要做什
么?”流刃不解。
闻少卿陡然起身,浑身泻出凛冽杀机,“凤天歌现在在哪里?”
“在……皇宫。”流刃回道。
闻少卿陡然起身,走出书房……
此时的皇宫看似平静,暗地里却人心惶惶。
自传出北冥渊疑似瘟疫之后,皇宫里上到妃嫔下到宫女太监人人自危。
谁不怕死?
那些所谓视死如归不过是没有活路时冠冕堂皇的说辞。
眼下皇宫里有人染有瘟疫,大家伙儿表面上不敢说话,心里巴不得谁能把那个染有瘟疫的人活活烧死,灰都别飞出偏殿!
此时此刻,皇宫里最忙碌的地方当属御医院。
当日是屈平保北冥渊离开御林营,这会儿北冥渊有异屈平自然首当其冲。
是以在屈平入偏殿给北冥渊诊断之后,随即被隔离在偏殿旁边的竹院里,与之一起隔离的还有苏狐。
因为屈平去时,硬叫苏狐替他背药箱。
竹院小屋里,苏狐三蹦两跳的不消停,没别的,他要自由!
“自由缘于内心,勿向外求。”屈平坐在药案前,一刻不停的称量药材。
自上次研究出四枚解毒药丸之后,屈平几经尝试,终于定下药方。
此药方最大的好处只有一点,省血。
“
你一定是故意把我拽过来的!”苏狐在被竹院外面的公孙佩打进来之后,气鼓鼓坐到药案前,怒道。
屈平没时间抬头,“此话怎讲?”
“那会儿你出来的时候御医院里至少有十几个小太监站在我前面,怎么会轮到我替你背药箱?”苏狐恨恨道。
“我出来的时候你的确站在最后,但我招手的时候你已经站在最前了。”屈平在叙述事实。
苏狐悲愤,“我根本就没动!”
“嗯,动的不是你。”屈平十分诚恳的点点头。
苏狐终是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堆下来,“屈大鬼医,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也没染瘟毒,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染毒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也很想让你出去,可是我管不了公孙院令。”屈平抬头,“我一个瘸子,根本打不过他。”
苏狐瞪眼瞧了屈平半晌,“你用毒啊,你毒死他。”
屈平,“……”
“毒死他之后千万不要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苏狐朝屈平凑了凑,“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其实恨不得他死。”
屈平,“……”
“算了,别毒死,把武功废了就行。”苏狐转转眼珠儿,“人死之后什么都知道,他要是死了肯定知道是我出的主意
,天天飘在我身边可怎么办……”
“孩子,把手伸过来。”屈平终于得空说话,认真道。
苏狐‘哦’了一声,伸出手。
屈平二话没说,直接拿出柳叶刀片割破苏狐手腕,鲜血急涌,滴滴落进摆在药案上的骨瓷盅里。
说真的,这场景让屈平想到点金成土,心疼的很。
依凤天歌之意,御医院里人多眼杂,行事再小心也容易走漏风声。
所以解药配制不可在御医院,眼下有公孙佩在竹院外以看守狐狸为由坐阵,屈平大可肆无忌惮配制解药,而不惊动闻少卿。
凤天歌之反击,每一步都走的精巧。
皇宫,延禧殿。
闻少卿冲进殿门的时候,容祁正在给凤天歌夹菜。
满桌珍馐,色味俱佳。
最重要的是,没有一道蒸血。
“歌儿你吃这个,油而不腻,知道为什么吗?”容祁哪管定定站在殿门处的闻少卿,本想夹到凤天歌碗里的一块肉硬是叫他直接送到凤天歌嘴边。
凤天歌也很是受用的吃下去,“为什么?”
“因为这是用豆腐做的!厉害吧!”容祁微扬下颚,得意洋洋的样子显然是摆给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