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原。
蔚蓝海岸边缘,有一座恢宏建筑屹立在那里,足足百年。
偌大建筑拔地而起,与中原七国皇宫的风格截然不同,外围墙壁纯白色,高两米,上覆琉璃蛤蜊贝壳,呈波浪式堆砌,看上去就像是在海浪中翻滚的浪花,美而无言。
内里也以白色为主,院中月洞拱门则是黑色。
此为,莽原狼主轩辕琅所居之处。
帝庄。
自蜀忘忧跟苏狐忽悠澹台珏一起杀了澹台杌之后,澹台珏深知开弓没有回头箭,于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和盘托出。
想要到扶桑,必先到莽原。
于是三人同行至莽原,蜀忘忧直接找上轩辕琅,凭着他在江湖上还算不错的名气……没能得到轩辕琅礼遇,甚至还被撵出帝庄。
可蜀忘忧是谁呵!
他把轩辕琅拉到角落里,诚诚恳恳告诉轩辕琅,他是独孤艳的师兄。
轩辕琅点头,这件事应该不是秘密,毕竟他跟闲散道人打过交道,蜀忘忧是谁,他心里有数。
眼瞧着轩辕琅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蜀忘忧换了另一句,然后……
然后就是此刻帝庄露台上这副光景。
苏狐跟蜀忘忧就像帝庄供的两个爹,一人占着一个摇椅,摇椅旁边有一
四角方几,几上有瓜果,有茶,果酒……
很多很多。
轩辕琅则倚着旁边白色竖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搭下来,冷冷看着苏狐跟蜀忘忧抢他的摇椅,吃他的瓜果,喝他的酒,杀气冲天。
竖栏旁边,轩辕琅仍是一身富贵,惯穿的纯黄色镶金边儿的袍子,腰间玉带叩着一块紫色宝石。
是的,当初那枚悬棘天珠已经被傅霆轩震碎。
但这块紫色宝石,也绝非凡品,有市无价。
有句话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轩辕琅阔步走到蜀忘忧面前,挡住蜀忘忧身前阳光。
“亲,你挡着本城主晒太阳了。”
“你给我过来一下。”轩辕琅转身,走向三楼厅内七米长桌。
蜀忘忧慵懒抬手,将戴在眼睛上面的乌黑镜框摘下来,“苏狐,要不要试试?”
苏狐的姿势也很嚣张,单手拎着水晶葡萄,高高举起来,随着摇椅来回摇晃,他摇上来一次就咬一粒葡萄。
葡萄好吃,一点儿都不酸。
这会儿见蜀忘忧把墨黑镜框递给他,苏狐随手接过来,往自己眼睛上一戴,“天黑的这么快,那是不是该睡觉了?”
苏狐真可爱,他直接把葡萄搁在胸口,就睡了……
蜀忘忧懒
理苏狐,转身走向厅内长桌。
这会儿轩辕琅一张脸黑如墨炭,他点了点身边木椅,蜀忘忧自是坐下来,懒懒靠在椅背上,就像身上没长骨头一样,“狼主有何吩咐?”
“你们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轩辕琅恨极,低声怒斥。
蜀忘忧一脸无无辜,“没有啊,本城主与苏狐对狼主之心,天地可鉴!哦,还有澹台珏,她对狼主也是恭敬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两个,还有那个澹台珏什么时候走,你们到底想要赖到什么时候!”轩辕琅认真且严肃问道。
蜀忘忧也很认真,“只要狼主借船给我们,我们即刻就走,半刻钟都不耽搁。”
“不可能。”轩辕琅拒绝。
“那狼主就再好好想想,对了,本城主刚刚喝的果酒不错,你叫田伯再上一壶。”
就在蜀忘忧欲起身时,轩辕琅一把将其拽回来,磨牙,“蜀忘忧你损不损,你拿凤天歌的身份威胁我?这事儿真要传出去,凤天歌未必就认为是本狼主说的!”
“一共知道的就两个人,你跟我。”蜀忘忧端正身子,凑向轩辕琅,“如果那件事传出去,那泄密之人不是你,就是我,不可能是我,那就一定是
你。”
“为什么不可能是你?”轩辕琅就好奇在这里。
蜀忘忧的解释非常简单,“我是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师兄啊,你是谁呢?”
轩辕琅难得认真,脸色骤凝,“你别看凤天歌现在已为容祁妃,若容祁对她不好,本狼主拼了整个莽原不要,也得把她从容祁身边抢过来!”
“是是是!你能这么在乎小独孤……小歌儿是好事,但是有一样你不得不承认,你知道天歌是谁,那是你自己猜的,我知道小歌儿是谁,那是小歌儿她主动告诉我的,如果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她怀疑谁!”
听到蜀忘忧这样分析,轩辕琅狠狠吸了一口气,“蜀忘忧,你还要脸不?”
“做人要实际,要脸干什么!”蜀忘忧所作所为,也真真是应了他现在说的这句话。
轩辕琅沉默,再沉默,“你告诉本狼主,你们去扶桑,所为何事?”
“你要是聪明,就不该问。”蜀忘忧也难得正经,“除了船,我们还需要最好的船长跟舵手。”
轩辕琅思来想去,视线不自觉瞥向露台上已经睡过去的苏狐,“容我再想想。”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蜀忘忧随即起身,走向露台。
看
着蜀忘忧的背影,轩辕琅眸底微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