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
“敢问可是夕姑娘?”
“请问是夕姑娘的马车吗?”
霍无殇没有作答,只是疑惑这书局的掌柜找夕夕做什么?总不至于是夕夕之前看了他的三字经,他现在找来吧?
他刚要问清楚,人群中就有人喊道“让让,请让让。”
“大哥。”
从人群中挤上前来几个学子,正是许久没回家的葛三根及他的同窗。葛三根知道夕夕姐姐这是刚从县城回来,肯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附在霍无殇耳畔将事情说了。
“这位公子不必紧张,我等来找夕姑娘为的是同一桩事情,并无恶意,还请夕姑娘给个面陈的机会。”
说话的正是那胖掌柜。
“到了吗?”
照夕湖睡眼惺忪的挑开门帘的一边哑着声音问道,她怎么听着外头乱糟糟的,好像菜市场似的。
一看是个姑娘从车厢里露面了,人群中顿时就炸开了锅一样:
“请问是夕姑娘吗?”
“你就是夕姑娘?”
照夕湖看了霍无殇一眼,再看到葛三根等一众学子和书局掌柜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醒神儿了。
难道已经知道石猴的故事出自她手了吗?
霍无殇挑了挑眉,伸过来脑袋说了石猴两个字,照夕湖想,还真是冲这个来的,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算计她的手段是一个接着一个,她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她从车厢里出来,站到车辕边上,环视了一圈,果然见到远处停着一辆马车,糯圆儿的身影她可还是记得的呢。
照夕湖跳下马车,走上前来。
“我是夕姑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在下是县城文松书社的掌柜,我姓窦,能否请夕姑娘和两位兄弟移步茶社,我请几位饮茶。”
“窦掌柜盛情,却之不恭。”
照夕湖欣然应允,正好她刚睡醒,渴的很,她让葛三根余洪泰他们赶紧回去读书,只带着霍无殇一起跟着窦掌柜近了旁边的茶社,围观的一些看客和学子们也都走的走,留下的少数人也不好意思跟上去喝茶。
几人直接去了二楼雅间。说是雅间,私密性并不好,只是随意的用屏风隔开几个间隔而已。
众人目的不在喝茶,自然都不在意,窦掌柜更是开门见山:
“敢问夕姑娘,石猴的故事可是姑娘写的?”
这可太夸张了,照夕湖自问诊诊脉还行,这么庞大的巨作她可写不出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茶,否认道:
“这个故事是吴先生写的,我采药的时候曾在他临终前帮助过他一次,他就讲了这个故事给我听。”
“吴先生已经去世了?”
照夕湖点点头,是的,早就已经死了n多年了,除非她再穿过去,否则谁也见不着喽。
一听这个故事不是夕姑娘写的,窦掌柜反倒更相信了几分,就连见到夕姑娘本人后一直没作声的吴掌柜也凑了上来,他就说嘛,这个姑娘连三字经都不会怎么可能会写这么新奇有趣的故事?
“请问夕姑娘,那吴先生当真已经死了?”
照夕湖看向也来询问她的佟济书局的掌柜,她也同样友好的点点头,然后非常遗憾的说到:
“确已经仙逝,我给他诊脉过,确实如他所说时日无多,他当时说他还有许多山川未曾到达,语气中满是遗憾。”
几人看向照夕湖,照夕湖单纯喝茶,很是尊敬怀念的模样,旁边坐着同样气定神闲的霍无殇,窦掌柜不禁仔细打量起这年轻的一对“璧人”,他们俩人穿着虽然极为普通,但这通身的气派可不像是山野之人。
他虽不算博览群书,但文松书局是有一定底蕴的,在这上圣朝,要说他们没有搜罗的话本子那是少之又少的,可他此前从未听闻过这个故事,照理说,这么新奇的故事,一经问世,必然风靡,没道理这么销声匿迹啊。
所以可能真如夕姑娘所说,吴先生已经不在世了,窦掌柜不禁内心唏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根本不存在什么吴先生,这个故事就是夕姑娘编的,只是她受限于女子身份不便大肆宣扬。
照夕湖刚好饮完一杯茶,她却先拿过霍无殇的茶杯,给他斟茶,刚好七分满,然后递给他,最后才轮到自己,整个倒茶的过程,不论是拿杯托杯,还是茶壶茶具的摆放都非常规矩和遵循礼仪。
窦掌柜看到此处,心里不禁对第二个猜测更加肯定了两分,等照夕湖这一口茶饮完,他才客气的开口道:
“既然吴先生已经仙逝,那这个石猴的故事可以请夕姑娘写出来吗?书的价钱好说,另外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照夕湖终于认真了神色,她很是迟疑,表达了她的忧虑,这毕竟不是她的故事嘛,窦掌柜见她这番作态,对她的品行反倒更加看好了。
“吴先生临终前将这个故事讲给了夕姑娘,那就是托付之意了,这个故事由夕姑娘代笔再合适不过了。”
没想到最先规劝她的会是佟济书局的吴掌柜,窦掌柜看了看照夕湖似乎不为所动,他想了想也规劝了一句:
“我敬夕姑娘平行高洁,我想,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