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你看,这里有封书信!”乔悠悠从窗边拿起一张信纸,和祝澜一起打开查看。
祝澜阅读完,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
信中纪无涯表示,自己实在不能继续被这群学生投喂下去了,这才没待几个月,体重就跟上了马车似的增增飞涨,已经到了走两步就喘的地步。
纪无涯痛定思痛,决定暂且出去远游一段时间,等下次什么时候又想喝江州茅台了,再回来找他们。
“这纪老头还真是放荡不羁爱自由啊,连美食美酒都困不住他了。”乔悠悠耸耸肩,笑着说。
祝澜道:“再美味的东西,天天吃也会吃腻的。纪老先生喜欢游历名山大川,留在江州帮咱们这么久,心估计早都飞出去啦。”
祝澜珍重地将信收起来,期待来日还能再次遇到这位诗仙前辈。
……
很快,到了院试放榜的日子。
学子们一大早便各自从家里出发,向贡院那边集中而去。
肖婉和赵思成是一块走的,赵思成仍旧穿着府上花匠的衣服,趁人不注意时,对肖婉打趣道:
“婉婉,我这下要是取得了秀才功名,是不是就能跟你家里提亲了?”
肖婉掩唇笑了笑,表示她得找个机会先去探探父母的口风。
……
放榜这么重要的日子,祝远鸥自然也是带着一家人轰轰烈烈地坐着马车前往。
一路上裴玥与祝澜有说有笑,唯有祝老爷子不时搓着手心,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阿财,快到了吗?”祝远鸥第三十八次问道。
阿财在驾车,回头答道:“老爷,前面停了许多马车,咱们来的有点晚,估计得将马车停远一些了!”
“无妨,无妨!”
祝远鸥说着,心想明明天一亮就出发了,怎么还是来晚了?
阿财驾着马车缓缓驶近,前方传来许多抱怨声。
“你家马车怎么能占这么大的地方呢,还让别人停在哪儿?”
“让一让,让一让,别把路都挡住了!”
坐在马车里的祝澜听见动静,掀开马车帘子,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这一片地方,就跟现代的停车场似的,密密麻麻停了几十辆马车。
这些马车都是从贡院门口一路排到这里的,你挤我,我挤你,几乎把整个道路都占满了。
祝远鸥不想跟这些人发生争执,索性让阿财将马车停得远了些,无非就是多走几步的事情。
祝家一行人下了车,开始沿着道路向前走。
道路一边排列停靠的马车简直就像一堵围墙,由于空间有限,两辆车厢之间的距离甚至容不下一人通过。
祝老爷子对此见怪不怪。
毕竟只有科举考试当天,官府才会出动大量的人力来维护秩序。
至于放榜这天,管理就会松懈得多。
马车排成的队伍差不多将整个贡院都围了起来,路上的人们只能在外圈走着,有些身材极其削瘦的,找个空子才能从马车中间的缝隙钻进去。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祝澜腿都有些酸了,祝老爷子也开始气喘,几人心中都有些烦躁。
这些马车停得这么密,正常体型的大人都过不去,只能在外围转圈圈,实在太欺负人了!
这时,祝澜眼睛一亮,看到前面的马车队伍出现一个缺口,人们都在从那个缺口往贡院的方向挤。
终于有路了!
几人加快了脚步,朝那个缺口的方向走去。
“让开,都让开!”
一个傲慢骄横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车轱辘还有马蹄声,行人们连忙避让。
祝澜几人也向旁边挪了几步,只见一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上面还插了一面旗,相当威风。
马车穿过人群,大剌剌地直接停在了人们进出的那个缺口上。
车厢的尺寸不多不少,正好严严实实将唯一的出入口给堵死了。
祝澜也被刚好堵在了外边。
一时间,被堵住的人都怒从心起,吵嚷起来。
“喂,你们家马车把这儿堵死了,让我们怎么过去?”
“这附近就只有这里能过人,你们不能这么霸道吧?”
“你们有没有公德啊!?”
车夫跳下马车,满脸嚣张。
“怎么过去?老子管你们是爬过去还是飞过去?
就这么一个空位,不停这停哪?”
人们不满道:“你们就不能停远一些,不就是多走几步路,能累死啊?”
车夫嗤笑一声,扯了扯车上那面旗子,语气中满是鄙夷:
“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可是胡大人家的马车!
小胡公子今日前来看榜,你们这群贱民皮糙肉厚,走断了腿也没什么。
可是小胡公子什么身份,你们也配相提并论?”
听到“胡大人”三个字,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们顿时像吃了哑炮,气势很快弱了下去。
车夫十分满意众人的反应,掀开马车帘子,恭恭敬敬地请小胡公子下车。
只见一位穿着白色扁金线直?的年轻公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高高昂着脑袋,露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