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带着乔悠悠来到何府,在门口正好碰上了褚辛。
褚辛已经恢复了一身女儿装扮,穿着淡绿色的罗裙,像个乖巧的小妹妹。
“状元姐姐!?”褚辛见到祝澜十分高兴,听闻二人要见褚秀宁,立刻便答应下来,亲自带二人向里面走去。
祝澜与她多日未见,听闻褚辛如今在何府过得一切都好,心中也安定下来。
褚辛一路上不停偷偷打量乔悠悠,乔悠悠对她眨眨眼,逗她道:“你老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
褚辛的个头才到乔悠悠的肩膀,被戳穿也不尴尬,坦坦荡荡道:“你是状元姐姐的朋友。”
乔悠悠挽起祝澜的胳膊,故意与她贴得极近,“是哦,而且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喔!”
“状元姐姐的好朋友可真多。”褚辛冲她吐了吐舌头,乔悠悠也对她做了个鬼脸。
祝澜无奈地笑笑,感觉自己像带着两个小朋友。
褚辛带着二人来到一间房前轻轻敲门,很快褚秀宁便从房中走了出来。
祝澜向她打了招呼,拉过乔悠悠正要介绍,乔悠悠已经微笑着主动开口:
“您好,我叫乔悠悠,想要谋一份在通运钱庄的差事,如果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乔悠悠的笑容自信又明媚,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便是褚秀宁也有一瞬间的惊艳。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主动的姑娘,的确与众不同。
祝澜在旁解释,乔悠悠先前在户部度支司任职,对于银钱管理有相当丰富的经验,所以特地向褚秀宁与何善引荐。
褚秀宁再次打量了一番乔悠悠,神情闪过一丝犹疑。
这姑娘也着实太年轻了些,而且看起来也不像多么精明会算计的商人。
褚秀宁看了一眼祝澜,心中虽然并不十分相信乔悠悠有多强的能力,但毕竟看在祝澜的面子上,给她谋份普通差事还是可以的。
褚秀宁唤来管事,问起钱庄如今是否还有缺人手的地方。
管事想了想,说如今钱庄总号的账房先生人手不够,正在打算招人。
“那便安排从账房先生做起,如何?”褚秀宁这话却是对着祝澜询问的,接着又补充道,通运钱庄给账房先生开的月银是一两二钱,放在整个京城都是极高的了。
祝澜点点头,这比自己每个月的俸禄都多多了,随后看向乔悠悠。
乔悠悠却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对褚秀宁行了一礼,“这位夫人,我愿意做账房先生。只不过我对通运钱庄如今的经营方式有一些想法,不知对错,希望能向夫人讨教一二。”
“这……”褚秀宁本以为安排完差事便了了,没想到乔悠悠还想聊一聊,脸上闪过一丝略微的尴尬。
就在这时,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褚秀宁连忙让祝澜几人稍候,自己反身进了屋。
过了片刻,褚秀宁重新打开门,对乔悠悠笑道:“其实钱庄生意上太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是特别懂,所以你不妨进来同钱庄的主人当面聊吧,我方才同他讲了。”
“可以吗!?”乔悠悠的眸子亮了。
褚秀宁点点头,这时身后出现了一个面容削瘦苍白,个子也不算高的中年男人,正是通运钱庄的主人何善。
何善的背略有些佝偻,披着外衣,脚步虚浮,一看便是久病之人。
“你怎么下床了?”褚秀宁连忙想要扶他回去。
何善拍拍她的手,“下来走走,无妨。”
说完看了屋外几人一眼,让她们进来。
乔悠悠便跟着走了进去,祝澜却站在门口没有动,对褚秀宁道:“宁夫人,既然涉及钱庄经营之事,我乃官身不便在场,便不进去了。”
以悠悠的能力,应付这样的场面绰绰有余。
褚秀宁明白她的顾虑,便让褚辛带着祝澜在府上逛逛,自己进了屋。
“状元姐姐,我带你去看那边池子里的鱼,有好多漂亮的锦鲤呢!”褚辛牵起祝澜的手,就要带她向何府的池塘走去。
何府是一片很大的园林,造景别致,山水花石一应俱全。一片清绿的水塘之上建着九曲浮桥与亭子,是个清凉的好去处。
褚辛拉着祝澜刚踏上浮桥,便远远瞧见浮桥另一端也走上来一人。
褚辛一张笑脸顿时耷拉下来。祝澜发觉异样,也向那人望去,看清后觉得有些眼熟,很快想起来上次陪乔悠悠去通运钱庄送匾之时,自己曾经与这人打过照面。
此人正是何善的二侄子何方,当时在安居置业行还与其兄长何弘发生过争执来着。
当时何弘执意要将一万两银子贷给安居置业行,却被何方跑来拆台,最后不欢而散,倒让不少路人看了笑话。
褚辛撅着嘴,抓了一把鱼饵撒入水中,望着那争相而来的红色锦鲤,假装没瞧见何方。
“哎呀,褚辛妹妹竟然在此,真是好巧!”何方却是一见到褚辛便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褚辛不情不愿地转过身,露出一个敷衍至极的假笑。
“呵呵,真巧啊,何公子。”
何方注意到褚辛身边的祝澜,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只觉有些眼熟,但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