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太子妃嫁入东宫后一心侍奉太子,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谣言不可信,还请您立刻处置还太子妃清白啊!”
皇后看了一眼惠妃,眼中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就是你的娘家人?
惠妃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姐竟然会说这些话,当时求自己的时候明明说想要送珍宝讨好皇后,怎么又扯到谣言上了?
皇后扯出笑容,“中书令夫人快请起,不知说的是什么谣言,本宫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刘氏这才反应过来,后宫宫规森严等闲不许人进出,内外朝严格分开不许有接触,妃子们一年也难得见娘家人一面,只有皇后能够接受命妇朝拜。
哪怕外面谣言传得有多热闹,后宫也是不清楚的。
皇后真的不知道吗?她当然知道。
作为小君统御后宫总有自己的办法得知消息,还有个儿子在宫外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个睁眼瞎,这件事皇帝也是默许的。
但决不能摆在明面上,这是两码事。
刘氏也只能是一五一十把事情讲出来,当然其中少不了对陆禾青的美化,强调她根本不知情完全是无妄之灾。
皇后听完叹了口气,“没想到京中还有这样的事情,但本宫也只是深宫妇人,想要帮忙也不知从何帮起,不如把这件事告知太子,他肯定有办法解决。”
她是不可能在这时候为谁说话的,儿子的态度才能决定她的态度,陛下正是忌惮太子的年纪,贸然有动作肯定会招来怀疑。
刘氏也是没有办法,干脆跪下磕头,“还请您可怜太子妃吧。”
惠妃倒是有些不忍,“皇后娘娘,中书令夫人好歹也是诰命夫人,如此相求还请您应允。”
殿内檀香袅袅,皇后笃信佛法每日诵经,向来是菩萨心肠,宫中妃子乃至宫女都说不出什么来,此刻她端庄坐在上座,身上是百鸟朝凤的衣裙,正在慢慢饮茶。
等到一声轻响传来,她将茶盏放在桌子上,“中书令夫人,这件事现在不过京中风言风语,你就如此急吼吼闯到后宫来求情,怎么能不让人怀疑是真的。”
刘氏听到这话就明白,皇后是想要撒手不管,拿话在搪塞她呢。
“可是……”惠妃还想开口,被皇后喝止。
“惠妃,你是后宫妃子本不该听这些事情,本宫念在你与中书令夫人同出一族才允许你坐在这,可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臣妾知罪。”惠妃立刻起身请罪。
皇后又换上菩萨面,“中书令夫人也不要太心焦,为儿女担心乃人之常情,但太子妃已经是皇家人,一切自有陛下做主本宫是不会为此开口的。”
说到底陆禾青是个什么性子,皇后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不是陛下非说先皇赐婚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下这个儿媳妇,结果刚嫁进东宫就搞出毁人容貌的事情,让她更加不喜了。
现在看来母亲也不是个聪明人,哪有太子没发话直接求到她面前的,还说太子不打算保下太子妃?
正在皇后思量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门口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皇后连忙到门口去迎接,还不等下拜就被扶起来,“皇后不必多礼。”
惠妃低下头撇撇嘴,皇后果然是不一样。
皇帝转头看向刘氏,“这不是中书令夫人吗,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怎么想起来皇后宫中请安了?”
刘氏勉强自己笑出来,“妾身……”
“还是说你也知道太子妃派人去刺杀永安的事情,来皇后这里胡言乱语?”皇帝打量着对方的惊恐脸上止不住笑意。
刘氏这下是真的不敢动了,她不明白这到底是试探还是皇帝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只能是颤抖着趴在地上期望着千万不要是最坏的结果。
“朔北大单于可是震怒,递交国书质问这件事,要我朝必须给一个交代才行。”皇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朕也很想要知道,我大齐的公主朔北的大阏氏,怎么会被东宫的人行刺,难不成太子想要做什么?”
“不,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绝不可能这样做。”刘氏赶紧解释。
她是很想要把这件事撇清,但禾青已经是太子妃,要是太子出事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皇帝恍然大悟,“那是谁能调动东宫六率呢,那可是太子的亲卫啊。”
刘氏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陆禾青来,只能是颤抖着不再开口。
欣赏够她这惊弓之鸟的样子,皇帝终于是大发慈悲,“你还是赶紧出宫去看太子妃吧,朕需要一个交代。”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宫殿,全靠等在外面的嬷嬷搀扶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看着她这副模样皇帝心情非常好,笑眯眯看向惠妃,“你还怀着孩子应该专心静养,以后宫外的事情少管,至于小五先交由皇后抚养。”
皇帝没有说一句重话,但惠妃伴君这么多年,深知他不是一个仁慈大度的人,而且还把小五从她身边带走,后宫皇子都是在生母身边长大,这对于她来说是比降位还要严重的处罚。
刚才刘氏又被吓成那个样子,说不定刺杀永安公主的事情真与刘氏一族有关,惠妃想到这里惊惧交加,抱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