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娘,芳菲,你们?”
郁清沐再笨也知道容氏不待见杨氏,然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杨姨娘居然和芳菲在一处。
杨姨娘没跟他废话,一向平和的脸上充满讽刺:“二少爷,我已经帮你找到亲生的爹了,这就让人送你们过去,让你们一家人团圆。”
她话音刚落,容氏就披头散发地冲过来,尖声道:“杨春红,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赶我和我儿子走?”
她张牙舞爪地想打杨氏,被芳菲和鸳鸯一人一边按住。
容氏看清按住她的人是芳菲后,怒气呈直线上升。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我自认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居然敢背叛我!”
芳菲面无表情:“夫人,你怕是忘了,我爹和我娘,以前都是莫府的下人,而他们,却全都死在郁松年手中。”
容氏一愣,继而怒骂:“关我什么事?既然是郁松年杀的,你去找他啊!”
“下命令的是郁松年,可毒药是给你的呀我的‘好夫人’。”芳菲一改往日逆来顺受的模样,双目赤红,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可怜我娘当时还挺着大肚子,就这么被你的毒药毒死了,一尸两命。我眼睁睁看着我娘在我面前死去
,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说,你该不该给我爹娘还有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偿命?”
容氏害怕地抖了抖,终于感到有些恐惧。
一个芳菲,一个杨氏,还有一个郁柠,她以后还有活路吗?
杨氏欣赏够了她的落魄样,招了招手,后面的下人立即上前,将容氏和一旁呆若木鸡的郁清沐按住绑起来。
“姐姐呀,原本你们娘俩也跟郁松年一样,要被下狱的。是我向三王爷求情,放你们回去和二少爷的亲生父亲团聚,我对你是不是你很好?”
容氏嘴被堵着,呜呜说不出话来,看着杨氏的目光极为渗人。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呜呜呜。”容氏拼命点头,就算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我当年因为干旱家破人亡,一路乞讨到京城,是莫姐姐给我一顿饱饭,也是她将我带到庄子上,让我的下半生不必再乞讨度日,可惜,好人不长命,她就这么被你们害死了!我发誓,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下半辈子,你们一家三口就好好地过吧。”
司惟牧查到的证据还不足以给郁松年定罪,关键的证据是杨氏拿出来的,她察觉到郁柠在干什么之后,便将多年收集的证据偷偷交给
司惟牧,一下子将郁松年锤死。
杨氏温柔地拍拍她的脸,直起身体冷厉道:“扔出去。”
这下,郁柠连钱都省了。
临近过年,千夜国朝野上下一片震动。
先是兵部尚书郁松年数罪并罚被捕下狱,没过几天,跟他有牵连的人纷纷被抓,大皇子被打得猝不及防,不仅损失了一大批人,还要费尽心力去擦屁股。
接着便是曾经的郁府变回了莫府,杨氏作为郁松年的妾室,不仅毫发无伤,还被郁柠委以重任,直接掌管了整个莫府。
没过多久,郁松年杀害莫洪章夫妇,放任继室容氏害死发妻的事在京中广为流传;又有传言说郁柠小时候过得多么多么惨,怎么被继母欺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于是后来,对于郁松年是被郁柠亲自送进监狱这回事,百姓们接受良好。
时人虽然讲究孝道,但遇到这么一个恶行累累的爹,这孝道也不是非要讲究。
莫府的下人大换血,郁松年和容氏的人几乎全被发卖了,新进的一批全是杨氏精挑细选,身家清白又老实的。
马上就要过年,杨氏忙得脚不沾地,莫府回归的第一年,她是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的。
郁柠难得睡个
懒觉,没过多久就被杨氏从被子里挖起来。
“姨娘,这么冷的天,就应该在被子里待着。”郁柠睡眼朦胧,很不想起来。
“我请了裁缝,快过年了,给你做几件新衣裳。”杨氏把她按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亲自给她挽发。
郁柠努力打起精神:“姨娘也做几件。”
“知道了知道了。”杨氏看着铜镜里的小姑娘,似有些感叹,“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都快嫁人了。”
“我嫁了人,莫府就交给你了姨娘。”郁柠打着呵欠。
杨氏从善如流:“我只是帮你看着,莫府永远都是你的,明白吗?”
郁柠可有可无地点头。
梳好头被架着去量了尺寸,郁柠总算精神。
付氏从玉佩里飘出来,双手叉腰:“你什么时候去把我的尸体捞上来?”
“今晚吧,我们悄悄去捞上来,然后找个风水宝地给你埋了。”
“我想埋在小霜山。”付氏有自己的想法,“我去看过了,慈云寺不远处有一个山坳,那里是一块风水宝地。”
“也行,我让莲烟去搞一副棺材回来。”
付氏高兴了,坐下嗑瓜子。
“你仇也报了,想什么时候去地府?我送你下去。”郁柠问。
付氏无所谓道:“地府有什么好玩儿的,还是你身边比较有趣。”
“行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