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一天,郁柠提着饭盒去牢里看郁松年。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他看起来越发苍老了。
“你来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认命,郁松年语气平平,没什么起伏。
“明天就过年了,给你带点吃的。”
郁柠将饭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不用你假好心。”
郁柠没理他,自顾自说道:“吃了这顿饭,我跟你的父女情谊到此为止。”
郁松年笑了,轻蔑道:“无论你怎么想,郁柠,你身体里都留着我一半的血,这一半的血会跟着一辈子,除非你死,否则你永远都摆脱不了!”
“那又怎样?终究是我赢了,不是吗?我是我娘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不过一点血而已,就当我娘为了我在你这里借了种。”
“你在牢里信息闭塞,或许还不知道,你的好儿子郁清沐,其实是容氏给你戴的绿帽子,替别人养了十几年孩子,感觉怎么样?”
郁松年猛地抬起头,同僚奇怪的眼神,容氏的支支吾吾,好像都找到了答案。
他青筋暴起,愤怒质问:“你没骗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现在容氏他们已经一家三口团聚,高兴吗?”
“不可能—
—”
郁松年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噩耗,抓着牢房的门拼命摇晃:“我要亲自问她,你叫她过来,让她过来!”
“打扰人家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是会遭雷劈的。”郁柠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好自为之吧。”
直到走出大牢,郁柠都能听见牢房里传出来的怒吼声,她脚步没停,轻快地走到马车旁。
“回了。”
年三十,郁柠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便和杨氏在屋子里守岁。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郁柠便将皇后给她的话本拿出来看。
杨氏在一旁绣花,绣着绣着突然想起什么,问:“我给你的木匣有没有打开看过?”
郁柠一脸懵逼:“不是要出嫁后才能打开吗?”
“只是一种规矩罢了,提前打开也没什么。”杨氏顿了顿,继续说:“那些都是莫府之前商铺的地契,还有你娘给你准备的嫁妆。”
“你娘当时病重,容氏进府就对郁松年彻底绝望,怕你以后被欺负,就托人给了我一大笔银子,全部用来给你置办嫁妆,为了不让郁松年知道,她特地嘱咐让我等你出嫁时才交给你。”
杨氏有些感叹:“三王爷对你很好,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如若不是知道郁柠要嫁的是三王爷,又打听到三王爷对她很好,杨氏是不会这么贸然将证据拿出来的,只会步步为营,未免万无一失。
亥时,京城各个人家都不约而同地放起了烟花。
莫府也在放,郁柠走出门,仰头看向空中绽放的巨大花朵,还没开始感慨,就见天空中一个白色的球由远及近,炮弹似的砸下来,将地面砸了一个大坑。
杨氏被吓了一大跳。
暗卫齐刷刷跳出来,警惕地将那一团白色团团围住。
“呸呸呸。”白色团子从大坑中爬出来,甩了甩头。
这位狮子和狗的混合体的白色小兽迷茫地往周围扫了一圈,眼神逐渐兴奋。
它张开血盆大口,口吐人言:“这么多食物,嗷嗷嗷!”
白色小兽一个飞扑,就要享受它的食物,然,扑了半天四个小短腿还在半空中胡乱地蹬。
怎么回事?
白色小兽疑惑地扭头,就看见一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
下一秒,那张脸的主人将手往上一提,小兽立即变成头朝下屁股朝上的憋屈状态。
“嗷嗷嗷可恶的人类,放开本大爷!”
杨氏和秋桐好奇地围过来,稀奇道:“这是什么?”
“年兽。”
“那要吃人的!”杨氏害怕地退了两步,“快将它赶走。”
“姨娘,不用害怕,你看它这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样,哪儿像是吃人的?估计没少被人打。”郁柠啧啧两声,“还是只才断奶的,连角都还没长出来,不碍事。”
年兽激情纠正:“本大爷已经断奶一年了!”
“所以你被赶出来了。”郁柠摸摸它的狗头,“真可怜。”
年兽气急败坏:“嗷嗷嗷!”
付氏回郁府跟他们一起度过新年第一天,老远就听到嗷嗷嗷。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加快速度飘过来,就见郁柠手中提了一只奇怪的动物。
付氏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养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才是狗,本大爷是凶猛无比的年兽!年兽!”
年兽冲她龇牙咧嘴,可惜长得太小,没什么攻击力。
郁柠甩了甩它:“行了,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你祖先吃人,秋桐,去烧点热水,脏兮兮的,看着就倒胃口。”
“哦哦。”秋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跑去厨房。
“姨娘,你上次做衣服不是还剩了些布料吗?给它裁身衣服。”
郁柠冲杨氏眨眨眼,杨氏笑着应声,对这只小年兽有些怜悯。
“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