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本殿不同意和离。”
魏景池的语气非常坚决,表情也前所未有地不容置疑。他的反应,让众人都很意外。
这种强硬的态度,若是放在那些家世背景雄厚的皇子身上,也不足为奇。可偏偏这样硬气的话,从魏景池口中说出来,就显得很反常。
魏景池的生母是名舞姬,是趁皇上醉酒后,爬上的龙床。事后皇上发了大怒,将当晚值夜的宫人内侍,通通打个半死,又将那名舞姬关到冷宫去了。
后来就算听说舞姬有孕,都没接回来,舞姬独自在冷宫产子,险些一尸两命。皇上得知是个皇子,还是没有下令接出母子。而是继续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舞姬因为生产时得了产后风,在四皇子出生几日后,便离世了。舞姬死后,皇上派了一名乳母去照顾魏景池,但仍然让他住在冷宫。
直到魏景池十六岁,皇上才赏了他一个破旧府邸,让他出宫建府去了。
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舞姬爬床那天,是皇上青梅竹马的先皇后忌日,皇上因为思念皇后,才喝的烂醉。没曾想被一个舞姬钻了空子,所以才有后来那帝王一怒。
在朗星月提出和离的瞬间,溪纪舟觉得自己,仿佛被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眼中那复杂难辨的情绪,最终化为无尽的温情在缓缓流淌。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既有对朗星月决然态度的意外,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欣喜与期待。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揉捏着袖边,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花园内的气氛,因朗星月的话语而凝固,众人的目光或好奇、或玩味地在她与魏景池之间游移。
短暂的静默后,太子率先出言嘲讽道:“四弟这两年脾气见长啊,当着皇姑母的面,就敢大呼小叫的。”
魏景池闻言,就着跪姿直接给长公主磕了个头,利落认错。但是不肯和离的态度,却未松动半分。
这时,其余几位皇子,以及一些皇子母族的世家子弟,也都纷纷开口奚落起魏景池来,他仍然不为所动。
朗星月看着魏景池坚如磐石的态度,心下奇怪,这一世,自己还未曾展露赚钱的才华和师门学到的谋略呢,怎么魏景池就非她不可了呢?
她将头又转向苏婉晴,既然魏景池铁了心,那就从苏婉晴下手。朗星月打定主意后,对着苏婉晴开口道:
“苏氏,你与殿下曾有过婚约,如今我将位置让给你,属于物归原主,你还不劝劝殿下。只要四皇子同意和离,我就即刻离开,四皇子府的一针一线我都不会带走。”
听朗星月隐晦地提到四皇子府的财产,别说苏婉晴了,就连魏景池都有那么一瞬的动摇,因为二人同时在脑中想起,那天朗星月带他们看过的铺面。
果然,苏婉晴“准确”地理解了朗星月的意思,厚着脸皮开口道:“殿下,你说过要对婉晴负责的,还说要将正妻之位给我,难道您都忘了吗?”
魏景池如何能不明白苏婉晴的心思,但是他自有想法。心中暗恨,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在府中犯点蠢也就算了,居然敢当众跟他唱反调。
他眸色一冷,怒声呵斥道:“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本殿永远都不可能与星儿和离,他是本殿这辈子唯一承认的妻。”
苏婉晴被呵斥得回不过神来,半晌,才以手掩面,压抑地痛哭起来。
朗星月见此,眉头紧皱。魏景池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坚决。就他那种利益至上的人,朗星月可不信,这种坚持是源于什么情谊。
朗星月刻意放软了声音,仿佛神情很受伤地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曾经的誓言?”
魏景池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但又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本殿每天说那么多话,怎么可能一一记得。
你也别老揪着那些没意义的过往不放。只要你还如从前那般乖顺,本殿还会待你如常。”
没有意义的过往?朗星月心中冷意蔓延,暗暗调整情绪后,面色前所未有地平静,语气同样不容置疑地道:
“四殿下,既然忘了当初求娶时,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那我们就和离吧。”
魏景池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又带着几分不耐地安抚道:“你一介孤女,和离之后又能去哪?况且本殿当初答应了老国公,会好好照顾你的……”
朗星月不等魏景池说完,便冷冷地打断道:“祖父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殿下是这般照顾我的,应该也会同意我们和离。”
魏景池控制不住的怒喝道:“朗星月你闹够了没有?天下男子,哪个不三妻四妾,你想让本殿一个皇子,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过吗?”
魏景池气得双目赤红,原来朗星月这么多天的冷漠疏离,是早就打算好了离开自己。偏自己还不知道,总是想尽办法去缓和关系。
比起他的歇斯底里,朗星月就显得平静多了,她慢条斯理地道:“殿下做不到,不等于别人做不到。
我朗家儿郎,每代男儿,都有半数以上,一生只娶一妻。如果没有忠贞不渝的情谊,那我就宁缺毋滥。”
长公主身后的女儿秦绮罗,听到朗星月的话后,双眼只冒金光。以至于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