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亲自找太子试探,沈钏海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不必。”
若是他真的试探了,那岂不是坐实了太子认为他们沈府对沈曦不重视的猜想?
他是吃饱了撑着才堵上自己的青云路。
在沈钏海默默算计得失的时候,沈慕兮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
趁着沈钏海在患得患失,沈慕兮继续道,“母亲私库里的东西,女儿也不是自己想要。
主要是殿下今日跟我说过,想要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豪华梨园,豢养一些专属的伶人,女儿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想为沈府做出一些贡献,于是就把母亲当初私库里留下的清单给了殿下一份”
“你手上有私库物件的清单?”
因为震惊,沈钏海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又迅速掐了下去。
沈慕兮根据沈曦的记忆,随口念了几个物件跟头面,都是原先私库有的东西。
“女儿今晚生气,不是因为继母贪墨,而是想到沈府这么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如今却因为继母只看到眼前,而可能会让我沈府一夜回到当年,女儿就为父亲痛心。”
说到这里,沈慕兮又红了眼眶,“父亲,母亲已经不在世上,继母亦是有儿有女,祖母又是年迈,女儿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您,难道我会害您吗?”
她的语气真诚,眼神在灯光的映射下,没了张氏在场时候的攻击性,反而有着浓浓的依赖
不等沈钏海开口,沈慕兮又苦笑道,“其实我不应该跟父亲说这些,毕竟在父亲眼里,没有什么东西能比继母还有继兄继妹重要,以后女儿不在父亲身边,父亲要多多保重,女儿明日就去小东宫,找太子要回私库的清单”
一听到沈慕兮要找太子要回私库清单,沈钏海立刻打断她的话,“既然是为了沈府着想,清单就不必取回了。
你继母糊涂,我会清查她你娘亲之前的东西放到什么地方,殿下那边,你先稳住。”
说完,沈钏海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沈曦被沈慕兮这一手惊得目瞪口呆,“在你拿到太子小东宫令牌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只想为女儿治病,陪在女儿身边,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这一手
我更没想到,你这么离谱的说法,沈钏海居然信了。”
沈慕兮慢条斯理地锁上了私库的铜锁,脸上早已没了最开始的激动情绪。
在听到沈曦的惊叹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不管太子在南渊大臣眼里有多没用,也是一国储君,没牙的老虎,还是老虎,沈钏海要是有那个居安思危的脑子,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了。”
说白了,他就是靠好运道走到今天。
就是不知道这个好运道,会陪伴他多久
沈府发生的这件小插曲很快就传到了慕容景衍耳中。
包括张氏被自己贴身嬷嬷用长棍打穿脑袋,因为伤得太重,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慕容景衍从头到尾脸上都是一个表情,没有其他多余的神色。
直到贺玄一脸怪异地跟他说沈曦利用他的令牌抹黑他的声誉时,他翻页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贺玄。
“本宫看上去,有那么混账吗?”
连未婚妻的陪嫁也要觊觎
贺玄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其实相比于在南渊建梨园,殿下你跑北宸唱戏,才是最”
不等贺玄把话说完,慕容景衍不经意地合上书本,起身。
“贺玄。”
贺玄本能的挺直腰板,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属下在。”
“安平侯府那边,你遣人处理一下;另外,你既然这么喜欢北宸,过几天,你替本宫动身去北宸一趟。”
“啊?是!”
呜呜呜,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
去北宸,意味着要给那些老女人唱戏。
殿下爱唱戏,他不爱啊!!
寂静的黑夜。
包容了一切。
所有闹剧落幕,终究归于平静。
即将天亮之际。
一声惨叫响彻沈府上空。
沈慕兮一夜安眠。
仿佛外头的吵闹与她毫无关系。
翌日。
沈慕兮做好了安平侯府的人前来找他对峙的准备。
结果左等右等。
除了等到张氏可能永远醒不来以及崔嬷嬷的手清晨时候自己融化掉到地上的消息以外,也就等来了哭哭啼啼的沈柔。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不能拿杜衡哥哥的性命作为你报复我的手段啊?”
“报复?你也配我用手段?”
沈慕兮懒懒地用手支着脑袋轻笑,“怎么,我才两天没找你,你这么快就忍受不了寂寞,上赶着要来我这里找不痛快了?”
沈柔一噎。
咬唇偷看沈慕兮,眼看水汽再次弥漫。
沈慕兮轻嗤一声,“你不要以为我现在不找你,就万事大吉,你应该要庆幸,我是因为你的肚子才有了这一念之仁。”
沈柔一脸委屈地控诉,“我是你的继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你跟你娘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