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麻用力发声,憋红了脸,却只发出了极细微的声音:“招弟和王婆子。”
林语姝心下了然,李二麻不过是王婆子找来的狗腿子,幕后的人是谁,李二麻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林语姝继续发问:“王婆子找你做什么?”
李二麻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前这人问的是王婆子让自己对林府小姐做什么。
这……李二麻踌躇半晌,瞥见林语姝手中的匕首,便支支吾吾地回答,“让我、我毁了林府小姐的清誉……”
“哦?”林语姝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个毁法?”
李二麻犹豫了。
没有一点犹豫,林语姝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李二麻肩头,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块鲜红的,冒着热气的肉掉了下来。
李二麻肩头血流如注。
“啊啊,别,我说,我说!王婆子让我毁了林府小姐的名声,但不许我真、真的破她、她的身子……”
李二麻磕磕绊绊地说,满是麻子的脸上被腐蚀出大小不一的坑,肩头的伤疼得他面色惨白。
林语姝嘴角微勾,果然如此,这一世她们还在打自己婚事的主意。
二婶先让人毁了林语姝的名声,让她无法嫁入好人家,之后二婶与祖母亲自出面,劝她答应一门荒唐的婚事。
而为了让这门婚事成,二婶必须保证林语姝身子清白。毕竟林语姝是她双手奉给他人的礼物,怎可破损。
前世二婶与祖母将自己当成二叔官途的铺地砖,任意践踏。
这门荒唐的婚事,前世没有成功,这一世也绝不可能成,林语姝必要害她的人脱一层皮!
林语姝心中大恨,但脸上笑意愈浓,继续问:“王婆子不过是个别院的管家婆子,竟然敢谋害府中小姐,你可知是为何?”
李二麻一脸茫然:“不知,王婆子给了我银子让我办事,旁的未曾提及。”
“你不知我却知道,王婆子背后的人有权有势,害林府小姐之事,若成了,他们必会杀你灭口。若不成……”
林语姝看着李二麻骤然紧张的脸,眼中笑意愈盛,“他们一样要杀你灭口。”
李二麻闻言浑身颤抖,摇着头喃喃着:“不……不可能!”
说完,自己也知道林语姝说的话一定是真的,随即耷拉下脑袋掩饰眼中翻腾的恨意。
紧接着,李二麻有些疯癫地扑到林语姝脚边,向着林语姝脚腕抓来。
林语姝后撤一步躲开,轻蔑地看着陷入绝望的李二麻。
“求你……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语姝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答应我件事,我便救你出去。”
李二麻点头如捣蒜。
“那便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既然王婆子和招弟要杀你,你便先下手为强。”
李二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又犹豫了。虽然他平时常常欺男霸女,但是杀人……他还从未做过。
李二麻心中快速算计着,只要先假意答应了眼前人的要求,等他逃出生天,便躲起来。毕竟他只是个小角色,有权有势的人总不会一直追着他不放。
只要躲个三年五载,此事必然翻篇,无人记得。
林语姝看着李二麻滴流乱转的眼珠,便知道他又在打旁的主意。
林语姝轻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锈红色药瓶,将刚刚的药水在铁链上倒了些。
没过一会儿,暗红色的液体流出,铁链滋滋地冒起白烟,很快铁链如李二麻的脸一般,上面出现了一个坑洞。
林语姝用力一扯,铁链应声而断。
李二麻惊讶地看着林语姝干净利落地打开了牢门,他兴奋地从地上爬起来,费力地拖着受伤的腿走出牢门。
林语姝拽住李二麻的衣襟,将他拖到一旁巨大恭桶后面。忍着刺鼻的骚臭味,默默地等待着。
李二麻不明白林语姝为何不抓紧时间逃走,几次三番地想起身离开。
林语姝不耐烦地扯着李二麻的衣襟,警告他:“老实呆着,我让你提前瞧瞧自己的下场。”
没过多久,大牢门口有细碎的人声与脚步声。
随着声音靠近,王婆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林语姝与李二麻的不远处。
王婆子身边有一个瘦高的衙役,是刚刚守在大门口打盹的衙役。王婆子身后跟着四个人,两个是别院的小厮,另外两个人长得十分相似,林语姝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他们走到离恭桶不远处的一个牢房,正是关押招弟的那间,衙役抬手一指,“这便是你要找的人,另外一个在最里面那间牢房里关着。”
王婆子给那两个林语姝从没见过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快步往牢房最深处走去,显然是去寻李二麻了。
王婆子焦急地催促着衙役打开牢门,牢门一开,王婆子便扑了进去,带着哭腔哭嚎开来。
“招弟!招弟你醒醒,娘来救你了。”
招弟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等看清眼前人,立马嚎啕大哭涕泗横流。
就在王婆子抱着招弟哭的声嘶力竭之时,去寻李二麻的人匆匆回来了,低声对着衙役和王婆子说了些什么。
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