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邪离开后,于穗便立刻着手清点家中的古物。
她紧盯着账户余额,陷入沉思,心中盘算着再卖掉几件物品。
这次,她决定不通过见青出手,而是借助沈邪的人脉,在其他拍卖行进行代售。
一番忙碌后,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黑透。
此时,于穗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不经意间瞥向画架,却发现旁边摆放着一只精致的木箱。
于穗赶忙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极为小心地打开木箱。
只见柔软的丝绸之上,躺着一只由木头雕刻而成的小鸟。
这只小鸟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振翅高飞。它的翅膀上镶满了珠玉,看上去尤其沉重,然而在按动机关之时,却能轻盈地飞向半空。
于穗不由得惊叹出声:“在古代竟然就有如此先进的技术了吗?若是放在现代,估计会引起不少学者去研究其中的构造呢。”
随后,于穗小心翼翼地将木头小鸟放回箱子里,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把箱子收在了卧室的玻璃柜中。
这个有着八层的双开门玻璃柜是公寓原本就配备的。
沈邪曾说,原本是打算给签约的画家们做成保险柜的,但是由于大部分的画家更倾向于展示自己的画作,于是就干脆改成了巨大的带锁玻璃柜。
于穗对这个玻璃柜也是喜爱至极,她把吴潇鹤送的一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都摆放在了这个展柜上。
每日看着这些物品,她便仿佛能够与吴潇鹤跨越时空进行交流沟通一般。
于穗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回头望向那幅还未完成的画作。
那幅画静静地倚靠在墙边,画布上的色彩依旧停留在她离开时的模样,没有增添一丝新的笔触,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于穗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画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安心的是,至少目前吴潇鹤的生活还没有遭遇太大的波折;失落的是,她也希望能看到吴潇鹤早日解决军饷的危机,度过难关。
于穗轻叹一口气,她知道,军饷的问题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就像这幅画一样,需要时间和契机才能逐渐展现出不同的风貌。
于穗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画布上的男子,那细腻的笔触仿佛能让她感受到男子的温度。她的眼眸中原本蕴着深深的难过,然而,随着手指在画布上的移动,那难过如同被轻柔的微风拂去一般,渐渐地消散开来,只留下浅浅的期望在眼底闪烁。
正当于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在心中为吴潇鹤暗暗祈祷之时,寂静的房间里,时钟悄然翻过旧的一日。
当数字定格,屏幕上显示出 “0” 的字样时,信筏上传来沙沙的声响,那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于穗满心疑惑地看去——只见信纸上正凭空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文字,正是吴潇鹤的笔迹。
“于姑娘,吾有一不情之请。吾期望你能够借助画轴的传送能力,在你我之间将军饷以及其他物资进行交换,如此一来,物资便可安全抵达边境。”
字迹在此处顿了顿,似乎在表露写信者内心的犹豫与纠结。片刻之后,文字才继续出现在信纸上。
“实际上,不单单是军饷,此次我欲将一部分财产转移至边境,以此助力边境百姓探寻致富之法。边境百姓长久以来深陷生活之艰难困苦,倘若一直被动地等候京都权贵的施予援助,那几乎是天方夜谭。但我也深深知晓,此事对于你而言绝非易事。我所筹备的物资数量极为庞大,需要一座王府这般规模的仓库才能够存放。倘若于姑娘觉得此事令你为难,尽可尽管直言。”
笔迹再度停顿了片刻,最后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落下——“吾着实不想见你陷入为难之境。”
于穗的心头陡然涌起阵阵别样的酸楚滋味。
她所心疼的,并非仅仅是吴潇鹤,还有那些在吴国苦苦挣扎、艰难求生的百姓们。
在现代,亦有诸多小国面临着被殖民的困境,在战火的肆虐之下,普通民众能够存活下来已然是耗尽了全力,就更不必提及过上温饱无忧的生活了。
于穗曾经只能看着新闻为这些人遭遇的灾厄而感到难过,然而此时此刻,她拥有了能够去帮助吴国百姓的能力。
她提笔回复道:“我愿意帮你。至于仓库的事情,你无需担忧,我准备妥当后会告知你。到那时,你只管传送物资即可,至于何时需要,你再通知我。”
末了,于穗还不忘补充道:“如若还有能够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信件回复完毕,于穗便在盒子中挑选出一对金牡丹耳环,拍了照片发给沈邪,并问他是否可以介绍个拍卖行来代卖这件古物。
沈邪那边很快回复道:“明日我来找你。我有一家熟识的拍卖行,我带你去那间拍行里详细询问情况。”
于穗回复了一个 “谢谢”,但又觉得这样的回复太过干涩,于是又补发了一个可爱的小兔子表情包。在手机屏幕的那一端,刚刚沐浴完毕的沈邪,发丝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随手拿起一条柔软的毛巾,缓缓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点开了与于穗的聊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