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
老警察王所长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撇了李仙诏,跑过去伸头要看个究竟。
“小刘,手电!”
“是!”
李仙诏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挖出来了,自己差点就要被带到派出所里蹲小黑屋了!
一阵慌乱,五六道手电筒光线照向新挖土坑。
围观的群众也想跟过去看看,却被两个警察转身给拦住了。
“同志同志,挖出来什么了?”
“让我过去看看吧,这块地还是我三弟的。”
“就是,让我们过去瞅瞅,大家伙又不会出去乱说……”
“大半夜起来,不就是为了看个热闹嘛,让我过去瞅一眼呗……”
村民们好像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只要有热闹看,他们的好奇心就能无限放大。
“都别吵了!小刘,小陈,你们继续挖,注意力道,别伤了证物!”
“是!”
这次两个年轻警察挖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了,可是细致的程度,不亚于那些考古出土文物的专家。
小陈甚至会时而扔了铁锹,趴下身子用手在坑里掏土,丝毫不在意会弄脏自己的警服。
警察们要么在围着土坑,要么在阻拦围观群众。
没人招呼的李仙诏此刻正缓缓挪步,伸着头往坑里瞅!
在车灯和几道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土坑里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一缕灰黑色的头发,弯弯曲曲的盘绕在坑里,就像一条没有头的毒蛇,阴寒了坑边每一个人的内心。
小陈正在用手围着头发掏土,他掏的非常小心,好像唯恐一不小心,就怕把这缕头发给扯断了!
“王所,不对头啊,这……这尸体好像是竖着的!”
小陈身子还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却努力伸长脖子抬起头,用一个别扭的姿势看向王所长,颤着声音说了一句。
王所长沉吟了一下,阴沉着脸沉声吩咐:“去拿手套和口罩,挖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弄散了尸骨。”
早有人快步跑向警车,去取手套口罩。
“呕……”
小刘又挖了两锹,一片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
他再也坚持不住,喉咙里一声干哕,赶忙扔下铁锹用手捂住嘴巴跑向一边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现场就安静了许多。
警察们在默不作声的忙忙碌碌,王所长已经开始打电话叫支援了。
刑警队,法医,还要向上级汇报。
围观群众听说挖的是个死尸,胆小的已经灰溜溜的赶紧跑回家去了。
可还是有些胆大的,依旧伸长脖子等着看最终结果。
而且随着时间越长,围观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这要归功于那些吓跑的人,一路上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左邻右舍的大门……
时间早过了后半夜,再有两个小时,天就会亮了。
临明前的黑暗中,窑坑周围却好像是农村大庙会,稀稀疏疏的围了一圈李洼村村民。
甚至还有隔壁邻村的,也不知道谁嘴快,大晚上就给亲戚朋友讲了这么个天大的新闻。
挖掘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一架白骨直立扩大许多的土坑之中!
无需法医鉴定,那一头散乱的灰黑长发足以说明这架白骨是个女性!
李仙诏就蹲在王所长身边,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这架白骨本身的模样。
不知什么时候,李仙诏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异样的眼神在盯着自己!
他装作无意扭头,从人群中瞅见了自己的父亲李二虎!
李二虎看到李仙诏扭头看向自己,急忙扭头看向别处,在乱晃的灯光下,李仙诏看的分明,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案子应该和二十八年前的一宗失踪案有关……”
不知什么时候,王所长身子另外一侧,竟然也蹲着一个人。
一个比王所长更年迈的警察!
刚才那句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李仙诏侧头看向他的同时,王所长也低下头,看向这个在所里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头。
“老胡,你知道内情?”
王所长一听就猛的精神一震,急促的语速问向老头。
“内情?谁知道?我只知道,当年李洼村村支书报了个失踪案,失踪者是一个外地女人,刚产下一个孩子不久,老公就突发急病而死,然后没过多久女人和孩子也跟着不见了……”
今晚的老胡似乎话特别多,王所长问了一句,他说了一堆当年的事情。
“后来呢?没找到?”
“哪里还有后来?一个女人死了丈夫,娘家又不是本地的。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本身就很难7生活。即便是失踪,也有很大可能是带着孩子回了外省老家,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她这失踪不稀奇,李洼村却在其后几天,连续发生了两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老胡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王所长好奇,这老头子今晚是怎么了,一会儿功夫,说了以往半个月的话了。
“出来了,出来了!”
小陈大声呼叫。
“